懂,可是看着顾风瑟无声落泪,肩膀一下一下抽动,时鎧这才知道,跟号啕大哭相比,这种委屈巴巴的哭更让人感到心疼。 她就站在那,安安静静地落泪,盯着海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鎧走过去,「我已经派人下去搜寻了,你别太担心,」 顾风瑟抬手擦去眼泪才看向他。 「谢谢。」顾风瑟哑声道。 时鎧注意到她偷偷擦泪的动作,薄唇微抿。连眼泪都不想让人看见,就这么的害怕吗?害怕仅剩的那点坚持会因为露出软弱的一面而分崩离析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下水搜寻的两人并没有传来江霏霏的消息,反而找到巴着船身躲起来的托比几人。 顾风瑟心一点一点下沉,直到下水的两人结束搜寻回到船上,她终于忍不住抵着舷墙瘫坐在甲板上,环抱住自己埋进腿里小声地哭起来。 她的哭声像猫咪,咿咿呜呜的听起来很可怜,又很压抑,所有人都红了眼。 「别哭了。」始终冷着脸的裴屿宴淡淡地说,这并非安慰,口气甚至可以说是命令。 江霏霏那么喜欢顾风瑟,看到顾风瑟哭,肯定会跟着难过,他不想她难过,她就该是每天开开心心嘻嘻哈哈的模样。 时鎧皱眉,怕惊扰了依旧哭得不能自己的顾风瑟,压低音量赶人,「不想听就进去船舱,哪有不准人哭的道理?」 裴屿宴轻飘飘地看去一眼,时鎧瞪回去,「下次你要是想大便,我就叫你憋着!」 裴屿宴懒得理时鎧,转身要走的时候,海上忽然传来一阵哗哗作响的水声,他直觉想到某个能性,冷掉的心骤然开始回温。 生出希望的不止裴屿宴一人,听到动静的顾风瑟也从膝盖间抬起头,所有人无声对视,在彼此眼中看见光芒。 「瑟瑟!大哥哥!队长!大家!」海上响起江霏霏声音,一如既往的开心有活力。 所有人都跑到舷墙边,顾风瑟也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但是先前哭得太惨,身体有些发软,时鎧看顾风瑟跪坐在地上起不来,叹了口气把人搀过去,就见江霏霏像个小疯子似的,头上顶着一堆不知哪弄到的海草,在海里跟大家挥手,也不知道冷。 再难过也该有个限度。时鎧想说她几句,在看见她又哭又笑的欣喜模样,就突然开不了口。 也不知道当年事发后,她是不是也在他没不知道的地方这样哭过? 时鎧有些心疼。 在时鎧思绪乱飞之际,江霏霏喊着:「请大家让开一下!」 所有人往旁边退开,然后就看江霏霏把不知道去哪捡的两袋东西丢到甲板上,发出两声沉重的砰砰声。 「这身力气真大……」真是当水手的好苗子。船长忍不住感叹。 随后,江霏霏很快被拉上船,大家都关心地围过来,一时也没人管她丢上来的是什么东西。 江霏霏上船后的第一句话是──「哗,这船好大!」 二筒「噗」一声笑了,果然很江霏霏啊。 裴屿宴嘴角微微扬起,很快又抿住,板着脸脱下身上的外套给她披上,「先进船舱再说。」 她在冰冷的海水泡了那么久,恐怕会生病。 江霏霏果不其然病了。 她在海里的时候体力都耗费光了,一洗完澡出来人就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在睡梦中烧了起来,裴屿宴拿在船上找到的体温计给她量,华氏一百零三度,摄氏三十九度多。 江霏霏发高烧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