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兇了,只能一直安慰她。 「血、妈妈流血了,好多的......血......」声音含糊地说着。 她终于肯开口说话。 江凛这才察觉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铁銹味,那是她身上的味道,那抹深色掩去了她身上的血跡。 江凛安慰道:「没事的!你妈妈会没事的!」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在他的话语中,小女孩的抽泣声逐渐平息,抽了下鼻子,话语不成调地问:「真的吗?」 「嗯,真的。」 江凛还在帮她擦着泪,一滴一滴,就落在了他的手指上。 她的情绪慢慢缓和,隔了许久,才不哭了。 在这沉闷的环境中,江凛也不知不觉地吐露出自己的心声。 「我也很担心他们。」 小女孩抬头看他,带着浓厚的鼻音问他:「你的家人吗?」 江凛嗯了声,「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小女孩脸上还掛着泪珠,却在听了他的话后,摸了摸江凛的头后,那双稚嫩又小巧的手,将他擦过眼泪的手握住,像是在安慰他。 她又说:「我妈妈说,我做鬼脸给她看,她就会很开心。」 小女孩试图做了个很丑很丑的鬼脸,想要给江凛看。 江凛一眼瞧见,便「噗嗤」地笑了。 「你现在有开心一点吗?」 他点头,「嗯。」 明明她也很难过,可却还是愿意安慰他,愿意想逗他笑,只是希望他开心一点。 那个鬼脸很一般,可他偏偏就是记住了。 他们都只是孩子,是这世上最脆弱的个体,却也想,给彼此一点温暖。 再然后,小女孩就被人接走了。 也是直到后来,江凛才想起那个人就是谢希河。 离开前,小女孩那双水亮亮的眼,仍一直盯着江凛,直到在转角处才消失。 江凛那时只是替她庆幸,她的家人大概是没事了。 接下来,是属于他的审判。 谁也没想到,命运会给予如何的安排。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令人难测。 记忆从海底再次翻涌而上,犹如身陷海中央,逃不开,亦脱不了身。 灯光强烈地令人睁不开双眼。 她小小的身体被人紧紧抱着,鼻间充斥着尽是令人生厌的味道,可温暖的怀抱却令她心安。 耳边,不断传来虚弱的声音,告诉着她:「阿挚,不要怕。」 「不要怕。」 温挚从梦中惊醒。 已经是早上十点,偏生外头安静地听不见一丝声音,安静地,就像是要吞噬人心。 手机上有一则讯息,是谢希河。 说今天公司临时有事,没办法一起吃饭了。 温挚看了后,就放在一边。 坐在化妆台前,镜子上的女人皮肤白皙得无一丝血色,眉眼淡漠,眼中尽是冰冷与凉薄,平静地如死水般。 今天是假日。 公园内,有许多人带着孩子踏青。 青青草地上,有人在奔跑,有人在野餐休息,有人放着风箏。 一阵风吹过,风箏被卡在树上,使劲扯了扯,仍是不动。 有小孩在草地上跑着跑着,突然跌倒,痛得哇哇大哭。 公园旁的消防局,偶尔警声大响,红色的车在道路上,飞速行驶。 阳光从树荫透过,洒了一地的斑驳。 树下,温挚坐在长椅上,静静地观望着这世间的喧闹,像是一个旁观者,至始至终不为所动。 待了一会儿后,嘴间有些乾涩,像是急需什么东西填满。 菸癮犯了。 她点了一根烟,火光微醺,丝丝缕缕的白雾向上飘。 空气不再纯净,她吸了一口后,症状终于有所缓减。 「喂。」 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像是在对着她。 她循着那声音望去。 那人的身影朝着她走来,面容在白雾中逐渐清晰,她手中的菸没放,眼底依旧平静,红唇轻勾,目光未有丝毫偏移,定定地望着他。 等着他,朝向她走来。 一瞬间,火光滋生,万物復甦。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