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奏结束后,Showcase里的舞者洗牌,一部分体力到头的退到两侧圆桌,充当观众,另一部分休息够了的,便绑好面具,滑步入场。 “赏心悦目,”雍台在二层,由衷地赞叹,“虽然按着梅里瓦的相关政策,像我们这样不参与竞技的舞厅式俱乐部都已经转为地下派。但是,怎么说,看到这种舞,所谓‘时代’——” 他想在蒙多利夫人的儿子面前展现涵养,便搜肠刮肚,将昨晚从东方台看来的剧目台词挑着讲:“所谓‘时代’——” 舞池中央,红鹰“哥伦比娜”与白金“包塔”面具合流。扬搭上了斐的肩膀。 先奏响的是圆舞曲目《我深情温柔的野兽》,扬也不犹豫,就穿着狐步的表演服,和斐共舞。 “适合的怎么样都适合,不适合的即便想方设法,也不适合。” 四周有观众做总结。 斐藏在覆盖全脸的面具下,为自己开脱:“不是我说的哦。” 他的话传不到扬耳朵里。 扬全神贯注,甩出汗珠时,已经投身于大厅最亮的灯盏中,通过电阻,变为白炽。 她好像在笑,享受波浪一般的舞步,将斐扎实有力的踩点也利用了,成为自己轻跃换步时的踏脚石。 斐低声说了句“好吧”,暗暗渴望,能将一无是处的体力尽数奉献给她。 两人的气势压过了所有的舞者,在达利亚难得明亮的夜晚中转出一段绚丽的华尔兹。 雍台眼眶一热。 “唉。”他叹了口气。 安德烈和裘纳德在旁边安慰:“小事小事,还是青年嘛。” 只有艾利依旧生着气:“跳得是还行,但是有什么用呢。” 即便知道他是蒙多利夫人的孩子,雍台依旧在心里骂了句:“牢骚真多。” “扬,我要出去一趟。” “去洗手间?” 斐笑得含蓄,在白金“包塔”面具后,有闪烁不定的目光:“不是,我要出一趟梅里瓦,和市政厅的相关人员去参加外部访问。” 他示意扬看头顶:“裘纳德先生来了,就在二层坐着,今晚跳完,我们会一起出发。” “有缘再见。” 斐好难过,在换步的间隙,搂住她的腰,贴上自己的心与腹:“怎么这样说?我就去一周,马上回来。官方活动,不会早也不会迟。” 扬的红鹰“哥伦比娜”将她分成两半,露出微笑的嘴唇,藏起漠然的眼睛。 音乐一转,《我深情温柔的野兽》结束,管弦齐奏《盛开的五月》,扬和斐迅速侧身,分秒不差,留出两道交融的侧影,无人能够介足。 今夜的狐步舞曲再次响起。扬和斐共用一种节奏,也就共用一种身体,从舞池中央转到边缘,得来了观众的欢呼:“扬!斐!” 看吧,无论有无面具,假不假扮,只要我们在一起,就能被认出来。 化妆舞会已经毫无意义…… 斐想借着管弦乐,让扬心软,让她不要再执着地找,想告诉她,所谓专注于舞神一吻的人,不过是一种忠诚,而他忠诚于她,可以为她变成世界上的任意一种人。 但斐不敢分心。他怕被扬当场丢下。 掌声如潮,扬和斐要行礼,有观众便哭了:“二位以后还会合作吗?” 斐取下面具,在湿汗浸透的发间微笑,先绅士地大鞠躬,起来以后,又装得可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