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玺帝不肯放过他,还是执起了他的手,并且顺着他的细腻的腕子往上摸。 英珠吓坏了,想要藏,可天玺帝手劲奇大,不容他反抗。 天玺帝摸出了那根簪子:“这簪子,是你曾经向朕讨的赏。” 英珠额间冒出冷汗道:“是。” 天玺帝玩味地问:“日日贴身带着?” 英珠咽了下,答:“是。” 天玺帝露出罕见的温和目光,牵了英珠起身,说:“是喜欢朕的赏赐,才要日日带着么?” 英珠被天玺帝看得垂下睫说:“是。” 天玺帝却是兴致很高,又问:“还是也喜欢朕的人?” 英珠一诧,飞快地看了一眼天玺帝,复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天玺帝露出耐人寻味的神情说:“不喜欢朕?” “喜欢……”英珠对这样的天玺帝无所适从,他莫名的害怕,愈发不敢看天玺帝。 “你欺君。”天玺帝陡然厉声道,“你不喜欢朕,你是想用它杀朕!” 英珠浑身一抖,猛地跪到地上,跪得太急,磕到了坚硬的紫檀皇座,裤子上立刻就见了红,他忍着剧痛跪到地上。 他跟了天玺帝五年多,深知天玺帝一旦说破某件事,就是笃定心意了。 英珠悲观地想,他再无机会了,出了这个门等待他的就是死罪。 他在垂首间,想到了很多,却又似什么都没想,他这五年多来的愿望只有一个,就是替唐遥雪报仇。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左右都是死,还不如拼死一搏。 将死的绝望让英珠陡然灌满了力气,他猛地抓住簪子朝天玺帝刺去。 “连你也叫朕失望。”天玺帝轻而易举地握住了英珠的手,他没有露出震怒之色,而是极不寻常地露出了难过的神情,抿唇打量英珠许久后,忽地大笑几声,自嘲地说,“朕居然还奢望过一个奴婢的心意。朕还是糊涂了。” 英珠猝然抬眼,望向天玺帝。 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 可天玺帝的难过一闪而过,叫英珠无从深究。 “朕来教你。”天玺帝握住英珠的手,往自己的心口的位置比划,“照着这个位置扎下去,你就能杀了朕。” 英珠错愕地瞧着天玺帝,他瞧不明白这种状况,天玺帝坚决的手劲让他感到恐怖,他的手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天玺帝是真的在教他杀皇帝! 天玺帝似不觉得自己在做如何惊天地之事,他仿佛在这片刻有了温存的想法,好笑地看着无所适从的英珠说:“这些年里,你日日夜夜都想杀朕,怎么临到头,不敢杀了?” 英珠根本不明白天玺帝为何如此异常,他又是惊惧,又是疑惑,他的目光被天玺帝摄住,嗫嚅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我……” 天玺帝鲜有地继续给英珠耐心,温和地问:“朕再问你一次,你喜欢朕吗?” 英珠感到难堪,他想低头,却被天玺帝强行捏起下巴,他若是承认了这不堪的感情,会让自己更加卑微和可悲,他只能无助地说:“不……” “果然啊。”天玺帝竟是愣住,良久之后,失望地说,“没有人喜欢朕。连朕的儿女都不喜欢朕,朕的亲卫近侍自然也不可能喜欢朕。而且,朕确实也不值得喜欢,朕害死了自己最喜欢的儿子。” 天玺帝松开了英珠,他把英珠推开,脱力般坐在宝座上,望着紧闭的宫门。 外头骄阳当空,殿门把光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