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道的法子办,莫要挨着西境。你提醒了我,有些暗处的门路,也该用起来。” 他说这话一语双关,没点明自己有什么暗处的门路。 商白珩送他的那枚惊蛰孔明灯他还没用,但他已经感知到执灯者在西境的存在。 他推行的政策在每一层下达中都无比顺利,人才和情报都应需而来。 执灯者,无处不在。 宋北溟素来不追问燕熙不主动说的事,他很快便把人揉热了,开始了宽衣解带:“还得归功于你银粮战策划的好,因着这‘战’,漠狄近日不敢动兵,苍龙军又赢了些时机。就算大战在近日打响,西境与漠狄也能正面一战。” 燕熙把宋北溟的前襟攥皱了,他手指无措地浸着汗,忍了几个喘息说:“但还不够,以人头换人头太过惨烈,必得有十足的把握,才能减少无谓的牺牲。我还要一个月,到时你的兵练好了,我的枪和炮也都能造好了。” “漠狄等不了一个月。”宋北溟心头滚烫,他再次俯首亲他,“待漠狄被无粮逼得狗急跳墙,便会直接来抢。” “河清号能做些事情。”燕熙这次没有避开,而是微启了唇说,“从上次仙女湖一战就能看出,狄啸不打无准备的仗,他在用兵之前,一定会先想其他的法子。河清号只要给他点甜头,他势必会来尝试买粮,我或许能拖他一拖。” “狄啸身手了得。”宋北溟停在燕熙唇边,转而去探究燕熙的眸子,没有什么事情比燕熙的安危更重要,他好像懂了燕熙一直挑逗他的意图,正色说,“你打算亲自去会他?” 燕熙抬高下巴,他不介意在宋北溟面前露出耽于欲望的情态,用某种专注沉醉目光,认真地说:“他已经知道河清号的掌柜不是台前的那些人,上次他就不肯罢手,再要谈必得要我亲赴。” 宋北溟把人横抱进怀里,烛光落进那剪水眸里,宋北溟差点被那潋滟吸进去,怀里的人毫无保留地坦露出了意乱情迷的神态,这是最致命的诱惑。宋北溟艰难地保持着理智说:“那我陪你去。” 燕熙很坏地扯着宋北溟的前襟,他玉白的脸颊上泛起红潮,呵气道:“你们在战场上彼此认识,你一去就露馅了。” 在耳厮鬓磨的交锋里,懵懂的少年的无师自通了勾人的本事,他不用多做什么,就这么看着宋北溟。 “我乔装打扮陪你去。”宋北溟呼吸一紧,太磨人了,稍有意识放松便要什么都答应燕熙,可在涉及燕熙安危之事上,宋北溟寸步不让,他没有让燕熙得逞,而是捏住了燕熙的下巴,“不要试图抛开我。” 燕熙说不清自己在逃避什么。 他在这竹宅里,每日等着宋北溟回来,过起了晨昏相见的夫妻日子。每次听到北风惊雪的马蹄声,他无论在做什么,都会会心地笑起来。 这逐渐让他感到无措。 他可以向宋北溟完全坦露自己而不觉羞耻,反而变本加厉地蛊惑着宋北溟。 宋北溟从靖都到西境一路入侵着他的生活,如今已经登堂入室,这种柴米油盐的融入让燕熙意识到危险,仿佛下一步就要白头到老。 宋北溟从未问他要过承诺,也从未提过要与他立婚契,宋北溟给了他全副家底做聘礼却从未问他要过嫁妆,他们没有拜堂,没有任何正式的仪式,却无比恩爱地以夫妻的名义共同生活。 宋北溟的下属全喊他主君,他身上挂着宋北溟送他的金钥匙,手上带着宋北溟的血手钏,而他没有送过宋北溟任何东西。 宋北溟也从未问他要过。 燕熙心往下沉:宋北溟是知道的。 宋北溟说“不要抛开他”,其实想说的是“不要抛弃他”。 - 燕熙偏开了视线,突然无法面对宋北溟。 他可以把这副身体全给宋北溟,登基以后也会以最高的规格优待宋家。 他未来给予的赏赐,绝不会少于宋北溟付出的。 金银珠宝、高官厚禄、世代尊荣,都不在话下。 所以他能坦然地接受宋北溟赠送的一切。 哪怕宋北溟真要当个男皇后,他也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韪给宋北溟最隆重的封后大典。 唯独许不了宋北溟白头。 - 宋北溟并不知燕熙想到那般远,他看燕熙避开视线,略施了劲将人扳回来说:“微雨,看着我。” 燕熙在这侧首的工夫,已调整好了情绪,他由宋北溟捏着下巴说:“都依你。” “怎么突然这么听话了?”宋北溟仍不放心,“太子殿下纡尊降贵,叫人好生惶恐,能告诉臣,太子殿下想了些什么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