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大人会请用膳。” 有官员扒着门缝问:“那有问题的呢?” 温演淡淡地说:“那不才便不得而知了,想必总督大人会有处置。” 这些人一下懵了,钻营官场的他们于这种细节上极是敏锐,他们面色渐渐变得很难看,互相试探地说: “今儿这是鸿门宴呢?” “咱们都是钦定的朝廷命官,总督大人就算要处置我们,也得按吏部的章程走,更何况如今证据不全,他不能就这样把我们办了的!” “我提醒诸位一句,次辅大人、吏部尚书商白珩是总督大人的老师……” 官员们面色铁青地抱着一线希望:“查办乃都察院的职责,总督也越不过都察院去。总督管不到都察院,真到了都察院出手,我们还能申诉。” 有人提醒:“我听闻,总督曾在都察院任过职。” 勉强自我安慰的官员说:“他在都察院不过是个正七品的都事,两个月就走了。” 又有人提醒:“可是裴青时和梅筠都在都察院任过要职。” “这两位与总督大人有何关系?” “裴阁员是总督的师兄,梅筠是总督的伴读,这关系可比我们同年还要亲近。” 官员们听此,顿时面如土色,只觉无望。 也有少数问题不大的官员,闭目沉思地说:“我们且安心等着吧。只要账本没有大问题,一些无关痛痒的小账目的出入,不会有大事的。” “可是……”大多数官员汗流满面。 问题就出在账本上。 - 主院,议堂。 燕熙坐在书案后面,从靖都随行而来的梅筠、周叙、贾宗儒分坐两侧。 温演作为师爷,垂首侧立在燕熙身旁,他将关了半日的官吏们的表现一一报了,然后站回燕熙身后。 燕熙把章程分给大家看,他翻着其中一本,他没说话,谁都没敢吱声,议堂里很安静。 小半个时辰后,燕熙问:“诸位觉得如何?” 周叙是布政使,最熟悉这些日常行政公务,侧向燕熙率先答:“章程似是匆忙草就,不免有些疏漏之处,但以西境的衙门配置,这样的章程已甚堪用。下官瞧着,各衙门列出的章程皆有依着本地的特点,很有几分因地制宜的意思。这些章程笔墨尚新,想来是各衙门主官重视,督促着属官赶着写的,想要在总督面前露脸的。” 贾宗儒是提刑按察使,他主看刑名章程,一板一眼地道:“下官观刑名的章程也是这个意思,各地民风不同,那些民风彪悍之处,章程便严厉些,粗略瞧来,确实还算合用。” 梅筠说在最后,他侧向着燕熙,压着睫,目光虚虚地落在地上:“有这些章程在,就算是换了主官或是管事的属官,各地衙门的新官也能依着章程把衙门的事情理顺了。督台大人高明。” 梅筠说着奉承的话,却又极尽守礼地多看燕熙一眼,这显得他惊恐又忠诚,叫周叙和贾宗儒不由多瞧了梅筠几眼。 燕熙点头,他把手底下的章程挪到一边,转而问:“账本如何?” 温演曾在户部做过郎中,算账是一把好手,他妻子韩语琴算账也十分厉害,夫妻俩只用了半日时间,便完成了账本第一遍初核。挑出了唯一一本真账。 为着稳妥,温演和朝语琴还请加着户部尚书衔的梅筠瞧过,梅筠也点过头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