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回身用力把媳妇抱进怀里,压抑道:“咱们也跑罢,你嫁给我,一口白面没吃上,天天喝野菜汤,人都瘦得不成样子。我连自己媳妇都养不好,还算是什么男人!” 女人被丈夫突如其来的崩溃惹红了眼眶,仔细控制着情绪,小声地安慰:“待今年收成上来了,就能吃上白面了,眼看着就要秋收了,再忍忍。” 丈夫绝望地说:“种再多的粮,谁知道到手能有几成呢?” 妻子温声说:“多少得给我们够吃的口粮,否则军户们都跑光了,下一个饿的就是官老爷。” 丈夫眼里露出狠色:“不会的,剩下的人越少,他们只会愈发盘剥我们。” 妻子心中知道丈夫说的左右不差,不免落下泪来,可还是劝丈夫再忍忍。 毕竟军户逃役是死罪。 小夫妻在晨曦下丝毫看不到日子的盼头,男人在媳妇温声地安抚下,忍了又忍,重新拿起锄头,到地里去了。 - 燕熙远远瞧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卫持风小声问:“主子,还到其他地方瞧么?” 燕熙盯着那走远的男子良久,目光冰冷。 卫持风以为燕熙会气得掉头就走,没想到燕熙不知想到什么,竟是噙了一抹冷笑在唇角道:“看啊,我倒要瞧瞧那些个狗官到底能把西境祸害成什么样子!” 卫持风每每见到小主子这神情,心里便格外爽快。 以他对燕熙的了解,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那些狗官会被总督大人如何惩治了。 - 二人沿着军田且走且看。 岳西府离平川郡不算远,他们一路往东走,半日便到平川郡边界的一个叫银水的县城。 这日,县上有户人家嫁女儿,热热闹闹地办喜事。 突然来了一伙青皮流氓,把新郎官刚接进花轿的新娘,硬生生给抬走了。 新郎官被打得鼻青脸肿,摁在地上警告:“我家公子看上你娘子,是你的福分。今夜头一遭办事辛苦,我家公子先帮你代劳了。” 新郎官愤怒挣扎,厉声嘶喊:“光天化日之外,强抢民妻,你们太无法无天了!” “无法无天?”流氓头子道,“在咱们县里,我家老爷就是天!” “你家老爷谁啊?”忽然有人轻飘飘地问,“敢称这县里的天?” 流氓头子循声望去道:“连县太爷见了我家老爷都得客客气气地说话,你说是谁?” “是么?”人群中传出慢慢走近的声音,“你家老爷什么来头这么厉害?” “你新来的吧,竟然不知我家老爷。”流氓头子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但那声音似天籁,叫他急切地张望着寻找声音的主人,“我家王老爷,祖上乃是平川巡抚,从二品大员!几代攒下来,银水县里的地有一半我家老爷的。莫说是县太爷,便是附近的卫所将士,都靠着我家老爷养着,这阖县上下,谁不看我家老爷的脸色行事!” “那真是——”人群中走出一抹素白身影,“好厉害啊。” 流氓头子见着了人,猛地一怔。 他从未见过如此动人的颜色,一时控制不住,涎水都流下来了,形容猥琐地说:“小公子动心了吧?小公子长得比全县的娘们都还好看,不如跟了我家公子?以你这模样,我家公子一定会独宠你。” 燕熙的目光在这些个青皮流氓身上一一点过,他用很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