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说他们挖着金矿了么!他们就是占了好地方,我们莽戎要是也挖出个金矿,必定大举南下,把大靖吃掉!” “大靖的地肥,女人还美,只要把北原捅穿,那些都是我们的了!哈哈哈。” “可是北原捅不穿啊!从前老王爷在时,我们没捅穿,来了个娘们,以为好打了,可那宋月潇生生按着我们五年!” “没见过比她更难缠的人了。” “可不,这次来就要趁她不在,可是眼看她就要来了!” “可老子实在打不动了,两天了一口热水都没有,要冻死了!” 然而他们不知道,很快就有一个人会把他们摁进泥里啃云湖的水,叫他们知道北原的新王爷也不是好惹的。 - 宋星河的两万大军,现在只剩下五千。 战壕里,尸横遍野,血水横流,宛如地狱。 然而,活着的将士们,没有一个畏惧。 宋星河站得笔挺,他的右手早年废了,拿不了刀;他的左手紧握“扶雨”,手指正剧烈的痉挛着,他拿布条将刀柄与手指绑在一起。 他身后的将士们看到了,也都沉默地从身上撕下布条,把刀绑了上去。 踏雪军的每把刀上都刻有名字,如果刀的主人战死了,军衣破得认不出标记,只要认他们的刀,就能知道主人的名字。 当他们把刀和自己绑在一起,便是到赴死的时刻了。 宋星河说:“众将士听令。” 所有将士都跟着站得笔挺。 宋星河的脸上都是血。 他的铠甲有着几处破痕,然而他的目光无比坚定。他深深地望着这些把命交给自己的弟兄。 他知道将士们都极度疲惫,可是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所有人都是强弩之末,一旦松下来,就会懈了劲。他必须残忍地一直拎着将士们的神经。 能活下来一个,是一个。 只有战胜,才有人能回家。 “若我们无法回家,就要把莽戎也留在这里!”宋星河嘶哑地高声道,“‘我之身后,即是疆土’,我们是父母和兄弟姐妹们的城墙,有我们的身躯在,才有他们的安居乐业!有我们的刀在,我们的妻女姐妹才能不被凌辱!踏雪军不可辱,大靖不可辱!今日我宋星河,与将士们一道去见故去的亲人和朋友!我父王和母妃会为大家引路,兄弟们,死战!” 踏雪军豪气云天:“死战,死战,死战!” - 莽戎很快完成了阵形转换,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击。 踏军们从对方不惜代价的冲刺中知道,这已经是最后的战斗了。 战鼓雷响,宋星河冲在最前面。 战士们知道二帅的“扶雨”是将军里“最讲道理的刀”。现在“扶雨”杀谁,他们就跟着杀谁。 这是宋星河在战场上的“道理”,从不出错! 主将不倒,战士便不倒。 主将战死,他们誓死也要将主将的尸首带回家。 他们要跟着主将的英灵去找回乡的路! 来吧! 将士们把刀挥得更快,他们要用莽戎的人头做自己亡灵的祭奠。 - 莽戎的士兵也在一批批地倒下,踏雪军的阵地越缩越小。 宋星河已经完全暴露在莽戎最优秀弓箭手的射程里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