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早朝队伍往里走。 到底还是听到了只言片语。 “宣隐?”贾宗儒想, “无非说的是宣隐和小五爷那档子男风之事。这两人不要脸面,行断袖之癖也不知道遮掩,实在有碍观瞻。” 但男风在本朝早已见怪不怪,民间有男子结了契兄契弟一生不娶不生子的;贵族为着子嗣承袭,反倒极为少见有订契共度一生的。是以官宦之家大多只把男风作为消遣,鲜有像北原小王爷和宣隐这样放在台面上公然结伴出入的。 贾宗儒嗤之以鼻,早就觉得宣隐坏了靖都文官的风气,一直想抓宣隐的小辫子,可宣隐事事做的体面,他至今也没抓着能参劾的事由。 眼见着宣隐势不可挡,贾宗儒是有些着急的。 他跟着队伍从丹樨迈入奉天殿时下定了决心:宣隐虽说妥立奇功,但到底升迁太快,有违成宪。由着宣隐这么升,更会带坏风气,引年轻人心浮气躁。若宣隐再擢升,他势必是要参劾的。 - 今天奉天殿今日格外喜庆,外头挂了彩灯,侍卫换了精神抖擞,首领公公换上了新制的朝报,御前公公明忠满面喜色。 四品以上官员进到奉天殿中,在等待天玺时,大家静心照不宣在保持安静,空气中有某种热切的信息在流蹿。 得了些消息的官员们都在想着法子偷瞧燕熙。 燕熙一身干净的绯衣,落落立于兵部第二的位置,他经了一夜情事,今日微带酡颜,比往日更添了几分明艳。 平日自诩是正经人的官员们本就不好意思直视燕熙的容颜,今日更是扫一眼就仓促地收回目光,生怕瞧多了显得自己心怀不轨。 燕熙冷眼瞧着大家的极力按捺,事不关己地等着今日要掉的马甲。 既然形势已非他所能左右,燕熙索性无所谓了。 - 奉天殿。 天玺帝进殿,大家明显感到皇帝今日脚步比往日快,面色也比往日松,连在朝会上素来严肃的总管公公都少有的露出笑意。 早朝开始。 例行的议题,五府六部的所有在朝官员,竟是意见出奇的一致,百官不约而同地一路附议,心猿意马地飞快推进了朝会。 要奏之事只用了平日一半的时间便都通过了。 某种心领神会的期待漫延在大家中意,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明忠还在慢悠悠地问:“还有事启奏否?” 知晓内情又猜到了今日之事的官员们倏地一起抬头,望住了明忠。 眼神格外一致:我们忙活了整个朝会,不就等着你快读圣旨?快点罢! 那些不知晓内情,因经了昨夜的惊心动魄,多少是知道今日是要论功行赏的,也都翘首以待着。 明忠笑容都要藏不住了,还在装模作样地走流程问天玺帝:“皇爷,您看?” 天玺帝巍然不动地道:“封赏。” 明忠拉开一封圣旨,读了封赏和加官的名单。 天玺帝这次格外大方,许多官员都受了赏,被念到名字的皆是会心一笑,一派喜气洋洋。 一串的名单读过去,念完了梅筠晋户部尚书之后,明忠大声念到:“兵部右侍郎宣隐任西境总督,加兵部尚书。” 话音一落,大殿内外骤然一片寂静,百官皆是长吸一口气,惊得瞠目结舌。 知晓内情官员交换眼色:怎么还升“宣隐”,我们要的太子呢? 而像贾宗儒那般,不明内情之人,听了像是被灌了一碗老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