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持风对此倒是同意。 就燕熙那般的样貌,便是达官贵人瞧见了,没掂量清自己有多大能耐前,根本不敢往多了想。大家都是人情场上混久的,心中明了长成那样的,非是凡人可以染指的。普通人瞧见了只会相形见绌,断然不敢有狎念。 可问题出在燕熙是男子,还是有功名在身,有贵重身份的男子。被人往消遣的方向想,就是被人辱没。 卫持风也救不了沈潜,他自己没交代清楚也有责任,只好认罚,无奈地跟着淋雨:“走罢,别在主子跟前惹人烦了。” 沈潜垂头丧气地跟着出了院门,心中惴惴难安,抓着卫持风问:“卫老哥!主子不会厌了我吧!您行行好,下次多提点着我。” 卫持风没好气地说:“我没提点你吗?” 沈潜拍腿说:“我的娘哟,你方才那样简单的一句,我以为就是个普通规矩。你要是跟我说主子长这样,就是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抬头啊!” 卫持风不耐烦地抽出手:“你这次见着主子了,下次别再害我。” 沈潜说:“哪敢还有下次!” - 商白珩有些日子没瞧见燕熙了,他收着信时,周慈也在。另一边卫持风已去请淳于南嫣来一同议事。 瞧见信上燕熙的笔迹锋芒毕现,商白珩并未松气,而是愈发地担忧起来。 周慈问:“道执,你这几天一直愁眉不展的,都快挤出褶子了。忧虑伤肝,你总这样,伤身惹病。” 商白珩叹了口气道:“文斓走了,我怕微雨受不住。” “文大人是可惜了。”周慈沉痛道,“不过,殿下素来坚毅,他自能排解,你莫要过分忧虑。” 商白珩道:“他若是来找我们哭一哭或是找个玩乐去发泄还好。可他什么都不说,只这样憋着,只怕会成心病。” 周慈倒了杯水递给他,劝道:“我瞧他与文斓也不见得如何亲近,普通朋友去了一个,最多也就难过一时,不至于深陷哀思不能自拔。” 商白珩不赞同地挡了水,起身望着窗外道:“微雨瞧着凉薄冷情,其实肝胆热血。他鲜有交游,但对身边人却是个个都照顾周到。譬如,你这几年,为了治他,时常两地跑。他为着感恩,想着法子替你提了在太医院品阶。” 周慈点头:“殿下对人体恤,许多事,不必我们开口,他都替我们想好了。你回翰林院,他便给裴太傅写信,愣是将你一个几年不挪级的正七品编修挂上了从五品的待读学士。” 商白珩面色深沉:“为上者,要恩威并施,远近得当。他心窍通透,纵横平衡之道学得已比我好。” 周慈也到窗边:“他业已出师,你该高兴才是,发愁什么?” 商白珩叹息道:“就是学得太好了。人有七窍,不可能皆是玲珑。可他偏偏是把事事都照应面面俱到,过于苛刻求全了。” 周慈说:“我说道执啊,你那五年里教他时,可不是这样说的。那时殿下一旦课业有误,你责罚起来,可从不手软。” “今时不同往日。”商白珩沉吟,“而且我总觉得,微雨对人总是隔着一线,对谁也不肯交心,好似怕交情深了便难以割断似的。” “我也有所感。他对人冷情,不像是本性如此,更像是有意控制。”周慈道,“各人生而性情不同,不能苛求他。” 他们说到此处,各自沉思。 - 商宅外头有车辙声响起,二人对视一眼,周慈去开门,果然是淳于南嫣到了。 叫他们意外的是,燕灵儿也来了。 商白珩和周慈立即行礼:“微臣拜见公主。” 燕灵儿出落得越发水灵了,眼若点漆,唇红齿白,个子也长得飞快,如今与淳于南嫣站在一处,几差半个头了,像是两姐妹。 燕灵儿去了淳于公府之后,比之在皇陵进步显著。 举止仪态越发淑贵,性子转而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