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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事了拂衣去 第28节


展,转而去翻《踏雪军传》,忽听隔壁一声重物落地之声。

    “哐铛!”

    商白珩想都没想,便冲出了房间。

    商白珩敲了门,见里头没有回音,他喊道:“微雨,你还好吗?”

    燕熙仿佛濒死的鱼,终于听到人世间的声音。

    他汗涔涔地醒来,恍惚地望着床顶,一时恍惚地以为自己又死一次回到现代了。

    五年了,他没有一刻不想回家,恍如隔世间,他听到有人在叫他。

    “微雨?殿下?你可还好?”

    燕熙听明白了是商白珩的声音,才惊觉自己还在书里。

    他在一身燥热中滑下泪来,心里是冰凉的。

    五年了,故乡已渐模糊,高考的考场成了海市蜃楼,那个目标仍是遥不可及。

    这日忍了一天的委屈达到了顶峰,瞬间涌得他心口发涩,他轻声唤:“老师……”

    -

    小院只住着他们师生二人,是以平时也不注意上锁。

    商白珩听到燕熙哑了的声音,以为燕熙生病了,他心中一紧,推门进去。

    十五的月光,透过窗纸能照清人影。

    燕熙见焦急的人影过来,停在他床前,俯身来探视他。

    他抬着湿漉漉的手指,捏住了商白珩的衣袖,委屈至极地说:“老师,我难受。”

    燕熙从未如此脆弱过,也从未将弱点这样呈视于人。

    他怅然仰望着商白珩,收紧了手指,在大汗淋漓中呻吟着唤:“老师……”

    听到这种语调和气息……商白珩僵住了。

    商白珩是极慧之人。

    他立刻发现了燕熙的汗,也看懂了燕熙的煎熬,他甚至能读懂燕熙现在委屈脆弱得快要哭了,极需要安抚。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敏锐地明白了——眼下这一步,迈出去,他与燕熙的师生之谊便要告罄。

    他心思飞转,又格外清醒,天人挣扎许久,化为几个又沉又重的喘息。

    商白珩五指用力,手心都攥破了。

    他那么聪敏和冷静,他甚至想到了这几年间那几次自己说不清原因的对燕熙莫名的躲避。

    他对自己说:燕熙是你的学生。

    他又清晰地听到某种欲望的声音在说:你想要他。

    商白珩冷酷地审视自己的内心,他的意识像一个圣人那样居高临下地裁判当前的境况,清醒地分析利弊。

    商白珩在这闷热不散的夜里,对自己残酷地说:师者重其德业,以为人之师表。1商执道,你莫要枉为人师。

    于是他冷了声说:“殿下,我知道您这五年辛苦,可是五年都过去了,诸多苦痛和忍耐都扛下来了,今日要功亏一篑向药力低头么?”

    燕熙已经热得有些迷糊,他轻轻哽咽:“可是,今日……特别难受。”

    商白珩狠心地说:“今日特别难,可是明日还会更难。世事不因个人境遇而改变。此时你心境溃散,可来日你总归要清醒。殿下,你素来自有主张,若你当真溃败,你想好明日如何面对今日之你吗?”

    燕熙煎熬地听着,他听懂了,却又没有全懂。

    他在潮汗中,手用攥紧了手心的商白珩的衣袖。

    商白珩扯着那衣袖,不肯向前,他继续说:“殿下,药石总有效力穷尽之时,心静自然凉,我教你的清心经,你多加念诵,或有帮助。殿下,你之志趣在高山、在远洲,不要被外物控制。”

    霜白的月色透纸落在他们身上。

    商白珩凝视着那捏着自己衣袖的手指,听着屋里两人起伏的喘息声,他阴郁地沉默着,手背绷出了青筋,他用力抽出了被燕熙捏着的衣袖。

    他没再多说什么,不停步地出了屋门。

    这日是四月十五。

    商白珩走到庭院中,望着那圆月许久。

    月色那么白,那么亮,不知是否错觉,这是他见过最美的月色。他清晰地认识到,或许此生,他再也看不到这么漂亮的月色了。

    -

    一个多时辰过去。

    燕熙渐渐清醒过来。

    他缓缓地坐起,发觉身下某处一片潮湿。

    他虽已成年,却是头一次遭遇这样的事情,怔忡地望着透白的窗纸。

    意识回笼,他的耳目也转而清明,他知道商白珩就站在院子里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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