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太太。 她坐在一个胖老头的身边,显然是他的太太。 这个胖老头苍白的像一个尸体,他已经没多少头发了,脸上、头上、手上遍布老年斑,像个奶牛。 邵太太也不复美艳。 她还是很年轻的,但瘦的像一个纸片子,穿着华丽的旗袍,戴着圆润的珍珠项链,头发烫成整齐的卷子,涂着鲜红的嘴唇。 像一具已经穿好寿衣的死人坐在椅子上。 以往她总是带着笑,像一朵鲜花。现在她像一个纸花,不但没了笑容,也没了人气。 其他人其实都跟邵太太和她丈夫差不多。 他们听到蒋要员的话,都举着酒杯转向苏纯钧与祝二小姐,一起笑着称赞他们“金童玉女”“珠联璧合”。 但全都笑得干巴巴的,好像有人在他们身后拿枪比着。 蒋要员说完就入座了,赵秘书坐在左侧,苏纯钧坐在右侧,祝二小姐挨着他坐。 他们四人入座后,整个大厅才开始活动起来。 音乐变得更加欢快,仆人们开始上菜。 热腾腾的菜好像刚从火上端下来。 仆人们跟脚下踩了风火轮一样,轻手轻脚又迅速无比的把桌子给摆满了。 菜式倒是完全是中式的。 刚这么想,祝二小姐就看到了一盘牛排放在转盘上。 …… 看来这又是一个中西合璧的宴席。 蒋要员从坐下起就不说话了,伸筷子自己夹着吃,仆人倒酒,他边吃边喝。按说他动筷子了,其他人也都可以开始吃了,可是其他人显然都只盯着蒋要员吃喝,自己举着筷子在盘子上停驻良久不敢下筷。 赵秘书站起来。 其他人瞬间放下筷子一起站起来,桌上一片叮叮当当的响。 蒋要员就像是来吃饭的,什么也不管。 赵秘书举着酒杯笑着说:“大家别客气,吃好喝好啊。我敬大家一杯。”他转头对苏纯钧说,“小苏,快拿杯子站起来跟我一起敬大家。燕燕,你不必站了,你是女孩子,不要喝酒。” 苏纯钧笑着站起来,也端起酒杯,一手按住也要站的祝玉燕。 祝二小姐就坐好了。 赵秘书:“这段时间,多亏各位的帮助,我们的工作才完成的这么顺利。” 席上有几人的脸色迅速转灰。 赵秘书:“要员非常感激大家。”他转身拍着苏纯钧的肩说,“小苏啊,你代大家喝了这杯酒吧。” 赵秘书一饮而尽,苏纯钧在赵秘书喝完后,也一饮而尽,又还了三杯。 席上的人虽然听说是苏纯钧“代”大家喝了酒了,但也都赶紧陪着喝。苏纯钧喝四杯,他们喝八杯,等苏纯钧喝完三杯了,他们面前还都摆着一杯小酒盅呢。 他们这一桌一开始有动静,其他桌的动静瞬间就又没了,比灵堂还安静。 乐曲悠扬。 祝玉燕从刚才起就在笑,笑得很可爱。 蒋要员一边吃一边看大家,一桌子的人都如丧考妣,就显得祝二小姐格外与众不同。 新年宴会自然是要高兴的。大家都不高兴,就是不捧场。 可是蒋要员的目的也确实是要借这个机会再吓一吓人。 所以赵秘书与苏纯钧都在笑,却无人敢笑。 因为人人都猜得出来蒋要员这是给大家敲钟。 他刚才就觉得这个小女孩胆子大,人还机灵。现在看到她敢笑,就想给她一个机会。 他放下筷子,端起酒杯,笑着说:“我看到燕燕笑了,燕燕笑什么?” 席上的人马上都看过来。 赵秘书也笑着看过来。 好像都与祝二小姐是家传的关系,经年的熟友,亲密的不得了。 苏老师也看过来——他熟知祝二小姐,她以前是随意乱讲话,后来在大学修炼过后,开始故意乱讲话,在日本人的课堂上尤其如此。 天生的天份加上后天的修行,杀人于无形。 祝二小姐就笑着看赵秘书与苏老师:“刚才要不是苏老师多喝了两杯,看着倒像是与人喝交杯酒呢。” 这是个酒桌笑话。 再是傻子都听得出来该是什么反应。 何况这一桌没有傻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