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中药堂也很多,我到时领你们去看病,看病开方抓药都很方便,多去看看,肯定有大夫能治好你们。”他回头望着马母说,“妈,你的病不重,一定很快就会好!” 马母连忙点头:“会!会!” 马天保再看马父,问他:“爸,你是不是又疼了?早上喝的药现在也应该疼了。” 马父紧紧咬住牙关,疼得背上全是冷汗,摆手说:“不疼,不疼,药管用得很呢。” 马天保很清楚早上的药已经淡的只有淡淡的褐色了,那药煮了不下十回,早就没有药效了。大夫说这药只能止疼,没有别的用,一直让他把马父带去看一看,虽然是背和腰上的骨头受了伤,人站不起来,但挺了两个月都没死,那就没有伤到内脏,大夫说只要把人带来看一看,说不定还有救,现在一直在疼,可能就是骨头的什么地方还有问题,正一正骨,或是针灸一下,未必就没有用。 马天保一直想送马父去,但马父一直不肯。 他怕花钱也治不好。他不想治了。 他想把钱都留给马天保用。 马天保已经打定主意,等在祝家楼安顿下来以后,一定要赶紧送马父去看大夫!他现在可以找更好的工作,赚更多的钱了,已经有希望了。 车上的行人渐渐多起来,马车、汽车、自行车也能看到了。 街边的房子也越来越整齐好看,路边也有了行道树与花坛。 来往的行人看起来也越来越有钱,他们衣着干净整洁,脸色白里透红,有着一口整齐的牙齿。 他们看到马天保和他拉着的破烂板车,还有坐在板车上的马父马母,都露出不快的神色,还会避开他们。 马天保就主动避开人群,走在靠边的地方。 他们一家三口现在跟乞丐差不多,在垃圾场那个地方人人都一样,到这里就显眼的很了。 马天保加快速度,只想尽快到祝家楼,不想惹事生非。 好几次他都看到宪兵队的身影,都赶紧避开了。他往小巷子里钻了好几次,躲来躲去,后来发现宪兵们只在繁华的地方待着,不会到小巷子里来,他就绕了许多的路,只走小巷子,花了几倍的时间才来到祝家楼。 祝家楼前还是那么繁华,人流车流从楼前的马路经过。许多黄包车都在这条街上拉客,他们也会停在前面的十字路口处等客人。 小摊贩沿街叫卖,他们看到马天保就很嫌弃。 “晦气!你在这里,我篮子里的糖哪还有客人来看?”一个卖糖的大叔嫌马天保的板车停的不是地方,“你去那边!我在这里都卖了十年糖了!” 马天保不想惹事,就把车停远些,然后背起马父,让马母看着车上剩下的东西,他先把马父送去了祝家楼。 那卖糖的贩子看他走进去还奇怪:“怪事,他进去是做什么生意?还带着个残废爹。” 然后,他又看到马天保再来把马母背进去。 最后还把板车上的一些破烂罐子也都拿进去了。 那贩子看不明白,等马天保再出来,想把板车放个地方的时候,他走过去问:“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马天保:“我住那里。” 贩子当即大笑:“吹什么牛皮!你怎么可能住得起楼房啊!” 马天保找了条小巷子,将板车暂时放在里面。 他回到祝家楼,看到门口又围了几个好事的租户,他们探头往里看,掩鼻啧啧。看到他回来,一个人就挡住他说:“你们身上没虱子吧?” “这可要好好消消毒!” “那是不是垃圾啊?会不会有蟑螂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