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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孕


,一个寡言的神官会在药剂瓶上刻下如此浮夸的字眼,但再仔细想想,可能那就是身为学者对自己成果的自豪吧。奥利安娜对这些知识渊博的人总是充满天然地敬佩,所以把她的想法如实地回答给面前的神官,而亚当习惯性地推了推夹在眼窝的单片眼镜,给出了他对她的评价:

    “其他人都会把这件事当笑话讲,但你不一样——”

    “你的身上确实有一种令人向往的魅力。”

    亚当没有再接着这句话延伸话题,而是把木纹的茶杯递给奥利安娜,他语气平淡地解释道:“这是避孕的药,你月事的周期会延长,量可能也会减少,但对你的身体不会有损害,每个月到我这里来拿一次就可以。”

    亚当对女性的私密毫不避讳,但也不在意,他不会跟乡下没品的毛头小子们一样,把女孩们的尴尬时期挂在嘴边嘲弄,只是在冷静而理智地阐述药的效果和一种生理现象。

    但奥利安娜还是脸红了,毕竟归根结底,需要避孕的原因总和蜜色的情事相连。

    是啊,圣女对外仍是圣洁的象征,而她和那么多男人发生了关系,避孕是有必要的。

    奥利安娜接过杯子,小口小口地喝下气味难闻的汤药。她并不想当个娇气的家伙,可药的确苦涩得哽人,她喝了一半就条件反射地皱起眉头。

    但她又不想表现得像个不成熟的孩子,于是她难得地狡猾一次,捧着杯子装作寻找话题,将喝药的事情推迟一小会儿。

    “这里面是荆棘草?”她忐忑不安地发问,希望自己没有搞错,让专业人士取笑。

    “是的,荆棘草。”这个问题的确激起了亚当的兴趣,他一边回应着奥利安娜的问题,一边在堆满了药剂的桌面上翻找,终于在角落里翻出一瓶糖罐来。

    他用刚清洗过的勺子往奥利安娜的杯中舀进叁勺砂糖,大概是涉及到他喜欢的话题,亚当语速明显地变快,字数也变得多起来:“糖在东华国的医术文化中也被认定为一种药材,不能随意配合药剂服用,否则会影响药效。我认为很有道理,但糖的性质和这份处方里的药材并不相冲,觉得苦的话还可以再加。”

    他将糖罐放回原位,又补充性地问起:“你认识多少草药?通用文字呢,都能够读写吗?”

    “帝国通用语我能够读写,但草药我知道的不是很多,只认识一些常用的。”奥利安娜成了被老师考校的学生,总该要为自己的知识储备不够丰富而窘迫,更重要的是,她小小的计谋被看穿了。

    她难为情地张开唇,在尴尬中默默地抿下仍旧难闻的汤剂,奇怪的味道和甜味混合,变得更加难喝,但奇妙地达到到了可以咽下的程度。

    “那不是问题,知识是无限的,总是需要不停地探索,而我需要一个合得来的助手帮我解决繁琐而缺乏效率的基础工作,来为我的探索多留出一些时间。”

    亚当将已经空掉的茶杯从奥利安娜的手中拿回去,金丝边的眼镜在烛火里映射出无机质的光亮。

    “你愿意来做我的助手吗?我会付你报酬,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你可以提出来。”

    这说法让奥利安娜有些心动了。

    她大概了解过圣女的日常,除了那令人羞臊的义务以外,无非就是祈祷之类的事宜,时间上确实有很大的空白。为了母亲的病,她也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接触过一些草药学,可为了集中更多的财富,草药学也是门被商人们垄断的学问之一。她能学到的知识终究太少,对专门在完善体系里接受教育的神官来说,她所掌握的知识可能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皮毛罢了。

    “我想为我母亲的病寻找更好的方剂,可我懂得不算太多,不知道能不能帮上您的忙。”

    “那不是问题,我说了,知识总是需要探索的,你从今天开始也不算晚。”亚当又转回到他的工作台前,在一个金属制的托盘中翻检和整理他的工具,继续道:

    “就这样约定了,你会在有空的时候帮我整理一些资料,作为交换,我也会教你相关的知识,帮你的母亲配药。”

    托盘中小巧的器械流过一道银色的光弧,亚当拿起它们,面无表情地要求道:“接下来做另一件事,坐到床上去,脱掉衣服,把腿掰开,让我检查你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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