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袅是在凌晨的六点钟醒来的。她大概只睡了三四个小时,柳则生在背后抱着她,睡得很沉。 一片微薄的晨光中,可以看出他睡颜很安静。他的手臂从她胳膊下穿过,搭在她的小腹上。 他手指很好看,骨节分明,纤浓得宜,指甲修剪得相当整齐,温柔而不失力量感。这双手曾经与她十指相扣,却也在昨夜粗鲁地控制住她,让她挣扎不能。 华袅躺在床上,鼻子酸得厉害。眼泪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打湿了鬓角的乌发。 ——她和柳则生彻底完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这种结果,分离是人生的常态。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和柳则生会以这么难看的局面收场。让她一丝温情都回念不起,空余心灰意冷、悲戚伤神。 华袅轻轻挪开他压在她身上的手臂,刚坐起身想下床收拾一下一只手就拉住了她,像之前无数个缠绵的早晨一样。柳则生带着困顿睡意的沙哑声音响起:“去哪?” 华袅止住的眼泪在听见他发话的一瞬间又落了下来,她抹了把脸,没有再回应他。柳则生坐了起来,高大的身形自背后把她笼罩个完全。 他从背后抱住她,男士温暖的体感自背后贴来。他下巴自然而然地放她肩头上,说:“你要回去的话,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华袅侧过头,看他惺忪的睡眼,她说:“不行。不好。柳则生,我们结束了,就在昨夜。” 柳则生箍住她的腰的手慢慢收紧,他轻轻地开口:“你忘了吗?你是我的……为什么总想离开我呢?我不是说过吗?不可以。” 柳则生大概是疯了。他囚禁了她。 他会给她注射一种药,华袅不知道这种药的名字,可是每次被强行注射了药液之后,她都会浑身无力,只能任由他摆布。 他当着她的面,把她的手机扔进了海里,阻隔切断她和外界一切联系方式。为了方便他控制,他用上了锁链,安排了比以往多两倍的人看管她。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不让她逃离。 柳则生很忙,作为柳家的嫡系老二,他经常要出席各种会议和交际。他人情练达,以往常是社交场合的风云人物,但现在所有聚会,他都一应推掉了。 每次开会前,他都会亲自为她注射药剂,然后把她一个人安置在他隔壁的房间里。直到会议结束,他才会亲自打开门,到她身边对她亲吻她、拥抱她、同她热切地诉说着思念。 然而和柳则生的任何接触都让华袅反胃。 他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无法理喻的疯子。 他折辱她的肉体,欺凌她的精神。他把她锁了起来,禁锢她的自由,而后问她是否爱他? 这太好笑了。 柳则生是已经彻头彻尾地烂掉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