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陈树因为太过兴奋早早的就起了床,他太过于思念那种强烈的阳光和土地上随风会飞扬起来的灰尘,他想要在这样的大风天气里放风筝,拽着线一直不知疲倦的跑。 他起来的时候,林妈妈已经起来生活做饭了,林舒却还在睡觉,他在她的房门前叫嚷了几声,林舒完全没有反应。于是自己一个人跑到山坡上。放出风筝的线,然后奋力的奔跑着,风筝随着风终于飘上了天空。 陈树在田野间自由的奔跑,迎着风和暴晒的阳光。 在山丘上疯跑到头上都是汗水,陈树才回来,像是一条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狗,在前院打了一盆井水,脱掉了上衣,擦身。 林舒起床来到前院就看到少年黝黑的后背,他回眸,眼睛清亮的像是刚出生的小兽:“你怎么才起来?我还等着放风筝呢,实在等不及我就先去了。” 昨天晚上接了韩子俞的电话之后,心里乱的睡不着,早上起来自然晚了一点。 林妈妈住的粥软糯香滑,带着浓郁的米香,费了不少时间,是帝都早餐店没有的风味,陈树接连盛了五碗粥,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交通不太便利的村落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常年没有污染的天空,更高远更蓝。 高大的杏树上面结了黄橙橙的杏,又大又圆,林舒这个自诩的爬树小能手看见陈树爬树的敏捷也自愧不如。 好像脚下长了勾子,不用抱着树干他也平步倾云,想一条敏锐的黑猫,叁两下就爬到了树顶,长在树梢的杏更甜,陈树怕压断了枝杈,脱了衣服抽到树枝,林舒就在树下面等着,裙子兜了一大捧杏。 林舒用裙角擦干净一颗,递给满脸期待的陈树,这杏的味道打远走过就能闻到,吃起来肯定又香又甜,他想也没想一整颗扔进嘴巴里。 酸涩的汁水在口腔中爆破开来,酸的他牙齿都软了。来不及吞咽的口水都是酸的。 他抬头瞧林舒,她的眼睛笑成了星星,这颗杏树徒有其表,接的果子又大又圆,吃起来实际上酸的要命,小时候没有别的零食,她总是希望杏能甜一点,每一年都不信邪的摘下来几颗,每一年都是又酸又涩,长大之后也就不再尝试了。 陈树本来想要抱怨林舒,看她笑狡黠,一定早就知道这杏不好吃。 少女的眼睛,闪着细碎的光,风吹起她白色裙子的裙角,沐浴在阳光之下,皮肤白的像是透明,像是山间善良的神明。 陈树一时间看呆了,想要埋怨的话说不出口。嘴里还不断的分泌着口水。 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从书包里面掏出来相机,对着女孩子拍过去,林舒回眸,一副呆愣愣的样子。 他急躁的说:“你像刚才一样!像之前一样笑!” 面对他的突然严肃,林舒反而笑不出来,只是扯着嘴角勉强的笑着,笑意达不到眼底。 陈树抓着她的手臂摆了摆跟之前一样的姿势,林舒却没有了刚才的光彩。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