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中似有若无的血色之气。 一缕一缕,肉眼可以看见,摸着却虚无缥缈,而修者在这样的环境中呆久了,便觉身体经脉有种凝固之感。 江听玄和付甜甜两个人身具仙族传承,对这种感觉倒觉得尚可,若是寻常修者只怕难以抵抗这经脉凝固之感。 之前在那传承之地看了小半年的书籍,江听玄对这种诡异力量也算有所了解,他告诉付甜甜:“这是魔族之力,据说那位魔国之主叛出仙族、自立魔国之后,便以伟力改变了自身一脉的血统和那方天地的基本规则,若非魔族血统,只要进入魔族之力萦绕的地方,便会经脉凝固、灵气枯竭,待得越久,这种感觉越强烈,只有与之相对的仙族之力可以抵抗一二。” 这些书籍伏天临也看过,自然知道,只是她现在是付甜甜。 所以她在江听玄说完之后才微微点头,面色凝重道:“若无法牵制魔族,确实是一场生灵涂炭的劫难。” 这话不是什么表面说辞,而是付甜甜发自内心的感触。 她是和万俟仙王有几分熟悉,那位仙王甚至要把传承给她,可也仅仅如此罢了。 熟悉不代表她能主宰那位仙王的意志,实力相近才能做朋友,一只蝼蚁如何与大象相交?她极力想和御仙王建立交际也是如此。 无论她与那位万俟仙王平日里如何说笑、如何争吵,但从他复生那一天开始,这一切便截然不同了,御仙王能从上古时期活下来,定然也有过人之处,哪怕无法与万俟仙王形成两足鼎立之势,至少也能牵制他,否则魔族复生,重新君临天下,她所拥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在那位仙王的谈笑间而已。 这一点付甜甜无比冷静。 她从不将希望寄托于别人手中。 望着眼前从东边蔓延出来的血色力量,她眸光深沉,轻叹道:“神子,希望有一日,你我都能堂堂正正站在这些人面前,那时,无论仙族还是魔族,都不过是这茫茫世界沧海一粟罢了。” 江听玄诧异一向温婉的她也会说这样的话,倒是与伏天临师弟有些相似,不过只一息,他便点头,与付甜甜一起遥望东方那片血色世界。 “会的。”他声音坚定无比:“终有一日,我等君临天下,再也无需向任何人妥协。” 付甜甜不知他是不是想到了之前三宗来逼迫山门,又或是遇刺的那次,璇玑宗付出了惨重代价,可终究也没能全部清算。 这些不是忘记了,不过是留待日后再算,因为掌教再强也不是自己。 两人静默许久,付甜甜率先开口:“那就在此分开吧,我去魔族,你去仙族。” 虽然十分担忧她的安危,但江听玄并不是那等无理取闹之人,他没有多说什么,只点头:“我会尽力与那位御仙王交谈,说服他,你要万事小心。” “好。” 付甜甜笑着额首,主动拥抱了他一下,在神子有些僵住的神情中,她洒然离开。 两人就此各奔目标。 与江听玄分开后,付甜甜脸上笑意渐弱,但在靠近魔族魔都时,这渐弱的笑意又变成了另一种、有些轻狂、有些无谓的姿态——与伏天临有四五分相似。 守门的依然是那位巨大的晶石雕塑魔族,付甜甜这一次没有耽搁时间,她直接伸出手亮出掌心的金色符文,在对方怔住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便迈入都城。 这次和她上次来时变化了许多,最明显的便是街道上来往的魔族多了许多,竟显出几分繁华之姿,付甜甜一个人族走在其中,格外显眼。 但她丝毫不惧,甚至对那些投来诧异目光的魔族们纷纷报以温和、轻松的笑意,偶尔还和人家搭话两句——虽然没有人回答她。 等入了王宫,那种血色氤氲之感便更强烈了,就算她得到过仙族传承,依然有种血脉凝固之感,灵力使用起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