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一家三口待在客厅说明天的打算,张招娣不让女儿明天跟去,“今天搞得这么晚,明天你要是再跟去,星期一该起不来了,而且小孩子不能总熬夜,要不然长不高。” 苏以沫也没想再跟去,她就是担心妈妈头一回卖气球,运气不好遇到城管,跑不掉,回头再丧失信心。 今天运气好,城管没有来赶人,她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周六周日城管也要放假,自然不会过来赶人。要是换成工作日,妈妈还真有可能碰上。 第11章 黎明的微光自窗外射进屋内,在苏以沫脸上落下几颗细碎的斑点,她缓缓睁开眼,抬起手打开窗户,屋外晨光曦微,伴着清新降临人间,霞光照耀青瓦落下一片璀璨,为这拥挤的筒子楼镀上一层金辉。 苏以沫看了眼时间,原来已经早上八点了,怪不得肚子这么饿。 这个点妈妈早走了,客厅摆着已经凉掉的米粥,她往粥里倒了点开水,米粥调的不温不热这才开吃。 吃完饭,她四处寻找爸爸都没找到,想来爸爸应该去找人下象棋了。 之前说好了要学下棋,但是之前琢磨生意,一直没有学。现在有时间,她也想让自己的特长早点过了明路,于是就去一楼廊檐底下找人。酷爱下棋的男人都会聚在这边。但是等她到了之后,找了一圈就是没有爸爸的人影。 今儿是星期天,厂里最近效益又不好,不可能加班,爸爸去哪了? 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地方,突然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她下意识回头,就见邓舒月正弯着脑袋笑眯眯打量她,“你干啥呢?我在那边叫你半天,你愣是半天没反应。” 苏以沫愣了下,顺着邓舒月指着方向看去,原来是她的那个跳皮筋小队,她挠了挠头,“我没听见,也不想玩这个。” 邓舒月有些失落,刚准备离开,苏以沫叫住她,“对了,你有没有看到我爸?” 邓舒月回想了下,指着楼上,“有啊。我看到你爸去了周胜男家。” 苏以沫不可思议瞪大眼睛,周胜男家?周胜男的爸爸不就是周大柱吗?前几天爸妈吵架,那个拱火的人。听说他还酷爱赌钱。 爸爸该不会跟他学坏了吧? 苏以沫急得团团转,也顾不上跟邓舒月道谢,急急忙忙往楼上跑,她一口气爬到五楼,整个人都快累虚脱了。她扶着墙喘气,眼睛却瞄着边户那家。周家离楼梯口有三十户,就是这么远,她都能听到里头叫色子时激动狂叫。这是只有赌徒才会发出的声音。 苏以沫心里一个咯噔,不等气喘匀,大步往周家走,但是到了门口,她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凉气。无他!里面全是人。 有打牌的,有炸金花的,还有打麻将的。不大的客厅愣是有三个赌局。周围看客更是数不胜数,里面还飘着烟雾,更看不清谁是谁。更要命的是她这么小的身体居然挤不进去。 她扒拉离门最近的男人,对方刚刚输了,被个孩子扒拉,语气暴躁,挥手赶人,“去去去!孩子裹什么乱,回家喝奶去!” 苏以沫气得干瞪眼,刚要跟他理论,对方却扭头继续炸金花。其他人盯着那个碗,疯狂大叫,“六六六!开大!” “小小小!” …… 疯了!疯了!简直疯了!苏以沫无可奈何,只能扶着门框,踮起脚尖,站在门口张望,她找了半天,终于在最里面的打牌处看到爸爸的身影,此时他正玩得起劲儿。其他人跟着起哄,“爱国,运气不错呀!” “没想到你这个耙耳朵的牌技这么好!” 苏爱国谦虚摆手,嘴里说着什么,苏以沫听不清,但是这种氛围给她的感觉跟杀猪盘没什么区别,她扯着嗓子大声呼喊,“爸爸!苏爱国!” 她已经发出自己声音的极限,但令人尴尬的是这声音很快被这群男声淹没。 苏爱国连动都没动一下。 苏以沫急得团团转,喊也喊不动,挤又挤不进去,咋整呢? 离门最近的四方桌正在炸金花,对面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似乎赢了一局,正冲其他人招手,“我赢了!快掏钱!快掏钱!” 其他人输了,泱泱不乐,离门口的男人将钱重重拍在桌上,回头狠狠瞪了苏以沫一眼。 肥头大耳的男人喜滋滋收回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