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零一转身,果然见医生也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白零深感遇到了知音,上去和医生握了握手,“你也觉得顾总不对劲儿吧?” 理科医生有理有据的分析:“如果老板真的见色起意,对这人动了心,那我作为一个曾脱光他衣服的人,应该会死于非命。” 白零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道:“放心,丧葬埋一条龙,我给你包了,兄弟一场,给你打八折。” 医生:“……”信不信我给你打骨折?! 由命不久矣的私人医生亲手扒下来的衣服被送到了顾淮书房,请他过目。 这衣服已经由女佣烘干叠好,顾淮单手拎起来看了看,果然如白零所说,是件大袖交领的古装,除了这件外衣,里衣内搭包括亵裤都有,还有一些配饰。 令人费解的是,这么多衣服里,竟然一件现代的东西都没有,没有钱包,没有身份证,连条内裤都没有。如果这只是个古装爱好者或者演员什么的,那未免也太过了。 顾淮端详着这件月白色的亵衣,脑中忽然掠过一个荒诞的念头,那人不会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吧? 啦啦啦啦啦啦 第三章 你在看什么,月亮吗? 药物让幕辞深陷于梦境之中无法醒来,他的眼皮很重,睁不开,梦里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失去意识前的记忆,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他坐在花园的古井旁,安静的摩挲着手中的玉佩。 然后他在一片朦胧烟雨中抬起头,看向面前沉默而不善的男人。 幕辞冷漠的注视着他,好像不曾温情过,他低声道:“季云舒,如果我手里有一把刀,一定会把它插进你喉咙里。” 季云舒身后是他的亲兵,剑拔弩张。季云舒摆手示意亲兵稍安勿躁,然后淡淡地苦笑了一下,回道:“应当的,殿下的刀法向来很好。” 幕辞手一紧,死死的握住了手中的玉佩,他张了张嘴,声音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稳了,甚至是有些颤抖的意味,“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与我离心的,他们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背叛我?” 雨大了,顺着他的侧脸流下来,晶莹剔透。季云舒有些出神的盯着那滴水珠,他回想了一下这三年时间,自己和幕辞形影不离,但好像几乎没看见过这样脆弱的表情。 幕辞的神色明明很淡,但季云舒就是莫名的联想到了脆弱这个词。 “从一开始。”季云舒缓缓说道,“从一开始我就是大皇子的人,没有什么离心不离心的,我说喜欢你,是假的。” 幕辞颤动了一下,一颗晶莹的水珠从他睫毛上落了下来,“所以从我房间里搜出的那件龙袍,是你放的?” 季云舒闭了闭眼,没说话。幕辞忽然嘲讽的笑了起来,“你现在还在提防我,有必要吗?你今天来,不就是要杀我吗?” “我只是受大皇子殿下之命,来带你去受审。” “受审?”幕辞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私藏龙袍是死罪,受不受审还有区别吗?就算父皇网开一面,大哥会让我活着离开地牢?” 幕辞的眸光忽然冷冽起来,“只要我活着,他就永远不安,他害怕太子之位会落在其他人头上,所以他绝对不会让我活着。” “但我不会死在你手里的,季云舒你记住,我不是死在你手里!” 远处阴云压城,暗雷轰鸣,如野兽从喉咙中发出赴死的嘶吼。幕辞就那样盯着季云舒,然后毫不犹豫的向后倒去,落入了漆黑的古井中。 季云舒一惊,立刻便上前伸手去抓,但他只来及抓到了幕辞身上的玉佩,甚至来不及看他一眼,那人就掉入了深不见底的古井之中。 季云舒满头冷汗,大雨滂沱而下。他慢慢张开手,那块月白的玉佩静静地躺在掌心,沾满了雨水。 …… 雨为什么还不停? 幕辞很迷惑,为什么他死了还能听到雨声?身子底下软绵绵的,身上很暖,好像盖着什么特别柔软厚实的东西。 他动了动眼睫,慢慢睁开眼,看见不远处有个白衣服的男人在往杯子里倒水,哗哗作响。 这个男人的装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