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嘉年扶着冯英躺到床上,给她擦了把脸。 冯英还在哭,她紧紧攥住儿子的手问他:“嘉年、嘉年你知道的啊,那天是你带着瞳瞳上街的,她怎么……怎么就走丢了呢?” 蒋嘉年反压住冯英的手,“妈你别老这样,给蒋瞳听到了不好。” 六岁那年蒋嘉年带着刚刚两岁的蒋瞳上街,他弹了个弹珠的工夫妹妹就被人抱走了。 恰好那年他爸挪用公司公款,犯下严重的经济罪,被判了死刑。 冯英遭受了丈夫女儿离去的双重打击,变得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清醒的时候她每分每秒都在找女儿,可喝多酒糊涂后她又恋上了赌博。 蒋嘉年以前读书的钱大多是亲戚凑的,后来在亲戚们的劝说下,冯英从福利院领养了一个女孩,还给她取名“蒋瞳”。 “蒋瞳”回来后她的状况好了不少,但酗酒烂赌的陋习还是改不掉。 冯英一句话揭开了隐藏蒋嘉年心底多年的伤疤,如果不是他把妹妹弄丢了,冯英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蒋嘉年任她捶打了十来下,等她消力了,他给她盖上被子,从怀里摸出一根烟。 他找出去的时候,温想已经走出楼道口了。 “温想。” 他叫住了她。 闹剧过后,女孩看向他的眼神又充满了警惕。 蒋嘉年也猜到了,最近他手机被婚恋网站打爆了,斯冰赛那个单子,他们一定以为是他做的手脚。 “感谢你送我妈回家。” 蒋嘉年吸了口烟,烟蒂随意夹在手里。 温想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用,就是恰好遇到了。” “你来缙城做什么?” 他朝她走了几步,看见她包里戳出来工厂宣传单,眼神转了转,“帮虞闻找厂子啊?” “……这跟蒋先生没关系吧?” 蒋先生? 蒋嘉年低笑,暗叹虞闻还真是养了一只好猫,见人就挠。 虞闻没给她剪爪子? 看着温想一双水眸里染上怒意,蒋嘉年知道自己说对了。 他望着暗掉的天,曲指掸了掸烟灰,“我劝你明天再去,这个点工厂早关门了。” 蒋嘉年说的没错,这会儿都快七点了,温想一个人去郊区也不安全。 于是她离开蒋家就先回了宾馆。申莉逛了一趟街,给她带回来许多小吃,但温想没什么胃口。 第二天一早她趁培训开始前,打车去了郊区的工厂。 城郊荒得很,这一片除了各种各样的工厂,就只有黄土马路和杂草。 现在各地都入了秋,凉风一刮人嗖嗖的冷。五分钟后,温想抱臂从工厂里悻悻而出。 她沿路边走了一会儿,再过一小时培训就要开始了。 她终于知道虞闻为什么那几天那么疲惫了,她才走了一家就已经觉得失望了。 此时一辆黑色轿车开到温想前面。 蒋嘉年昨天在宣传单上看到了工厂名字,猜到她今天一定会过来。 看她跟个无头苍蝇似地在路上晃,这边有十几家厂子她这样得找到猴年马月? 蒋嘉年降下车窗冲她招了招手,“过来。” 温想直接掉头无视了他。 “……温想,”蒋嘉年下车把人拦住,“你们不是要找曲轴厂吗?” 他递过去一张名片,“这个厂老板我认识,你报我名字,他会接你们的单。” 看着温想一脸怀疑的表情,他把名片塞进她包里,开车走了。 温想回到教室,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就给厂子打了个电话。老板一开始说他们是政府合作的厂子,不接私单,温想试着报出蒋嘉年的名字……老板还真就答应了。 这就搞定了? 温想心里还有点不踏实。 她觉得蒋嘉年很奇怪,为什么一边拆台一边又来帮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