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跟往常一样坐在书桌前写试卷。 温辞没想过用损耗自己身体去达到目的, 那是最不理智的行为, 她一样的吃饭、睡觉、休息。 可情绪是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也是无法控制的。 她还是不可避免地消瘦了。 那天,温远之在温辞房前站了很久,看着女儿倔强的背影,他在恍惚中好似看见了温仪的影子。 那也是他用心疼爱过的孩子。 可是最后,她还是走了。 温远之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这么用心地爱着难道还不够吗? 他惶惶地站在那儿,忽然看见温辞好像拿了什么在手上比画,心头一阵大乱,“小辞!” 温辞被父亲突然地出现吓了一跳,手上没注意,小刀在食指上划了一下,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嫣红的血滴在黑白分明的试卷上,像是地狱里开出的一朵花。 “你……”温远之走近了才看见她是在削铅笔,可心头却始终盘旋着一团恐惧的阴云,“快出来,爸爸给你处理下伤口。” 温辞没有反抗,也不想说什么。 柳蕙被温远之地动静惊得从卧室里跑了出来,看到温辞手上的伤口,她眼眶立马就红了起来。 温远之抢在她开口之前说道:“怪我,没看到她在削铅笔,吓到她了。” 柳蕙不知是信还是没信,偏开头抹了下眼睛:“我来吧。” 温辞像个布娃娃,由着他们摆弄,伤口淋了酒精消毒,温远之忽然抓住了她另外一只手,安慰道:“别看,一会儿就好了。” 前年夏天,温辞跟褚让去爬山,意外中暑摔伤了腿,当时在医院处理伤口的时候,温远之也是这样抓着她的手安慰。 温辞忽然鼻子一酸,却始终紧抿着唇没吭声。 伤口不深,只是很巧,跟上次被窗户夹伤在同个位置,柳蕙依旧打了一个小结。 “小辞。”柳蕙看着她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忽然也有些累了:“你要一直不跟我们说话了吗?” 温辞垂着眸,依旧是沉默。 柳蕙像走进了死胡同,前后都是绝路,她跟温远之有同样的恐慌,也有同样的茫然。 温仪是她没法愈合的心病。 温辞是她恐惧会发生的新伤。 她忧心、焦虑,最终积郁成疾,彻底病倒了。 温辞的心不是石头做的,看到柳蕙这样,她也不好受,整日整夜在床边照顾着。 柳蕙抓着她的手,在睡梦里还在流泪。 温远之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给温谨之夫妇打了通电话,没讲几句那边就要挂了说现在过来。 他放下话机,看向窗外。 雨停了。 天也晴了。 林素和温谨之赶在天黑之前到了温家,林素先去看了温辞,也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我跟你大伯都还没吃东西,你去给我们买一点?” 温辞猜到他们可能有话要说,点点头:“好,你们要吃什么?” “都行,你看着买。”林素拿出钱包递给她:“多买些,等会儿你哥哥也要过来。” “好。” 温辞跟着林素走出去,跟温谨之打了声招呼,温远之见状还要问,被温远之拉住了。 她当什么都没看见。 走出去门还没关严,温辞便听见温谨之在训斥温远之:“柳蕙糊涂,你也跟着犯糊涂,怎么能把孩子关在家里?” 温远之没说话。 温辞松开了关门的手,站在墙边没动。 隔着没关严的门,她还能听见柳蕙的哭声,她不停地反问这样还不够吗?都已经那么爱了。 哭声持续了很久。 林素突然也哽咽着说:“难道我们不爱温仪吗?” 当然爱。 只是爱错了。 “我的错已经来不及弥补,可你还有机会。”林素说:“小辞不是谁的复制品,也不是任何人,她只是温辞,是你们的女儿,你再这样错下去,她只会成为第二个温仪。” 柳蕙哭着说她怕啊。 温辞眼眶一阵泛酸,低头深吸了口气,没再听下去。 …… 当晚,柳蕙很早就睡下了,温辞跟温远之送走大伯一家,温远之忽然说:“陪爸爸散会步?” 温辞点了点头,又说:“好。” 温远之笑了笑:“还以为你要一辈子都不跟爸爸说话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