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反射的,心也跟着跳动。 在江湾壹号的时候,每每听到门口传来这样的脚步声,黎初就知道是傅屿迟回来了,心里会不自觉升腾起恐惧抗拒的情感。 日复一日,神经不停地紧绷放松,循环往复,让她的精神越来越差。 黎初死死抓着楼梯扶手,指甲像是要嵌到铁片里似的。 脚步声停下,身后属于男性凛冽强势的气息犹如暴风骤雨一般席卷而来。 “傅总,您怎么会在这里?”贺明洲的话刺破了寂静。 傅屿迟在他们两人之间扫了一眼,冷冷道:“找人。” 黎初的脸色煞白,脚下也没了力气,扶着栏杆才勉强支撑着身体,“学长,我还有事,先走了。” 黎初没去看贺明洲,更没敢看傅屿迟,她扶着栏杆,一步一步往楼下走去。 距离一楼不过只有几步台阶,很快,她的脚就落在了最后一级台阶上。 在要落地的一瞬间,黎初脑子突然昏沉,眼睛也几乎看不清,氤氲着汗珠的掌心脱离扶手,孱弱的身体直直地往前摔去。 疼痛感并没有自皮肤传入神经,纤细的腰肢被强劲的手搂住,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双脚就离开了地面。 她被人横抱了起来。 鼻腔是淡淡的雪松气味,这味道她太过熟悉。 是傅屿迟身上的味道。 傅屿迟抱着黎初径直离开,只留贺明洲独自站在原地。 傅屿迟紧张的模样根本骗不了人,他对黎初的关心也绝不是相识之人那么简单。 贺明洲突然想起在海城黎初落水的那一幕,傅屿迟分明也和今天一样在意黎初。 那时候他以为傅屿迟只是出于好心出手相救,更何况他是他的老板,还来祝贺过他和黎初的订婚宴,贺明洲根本就没有多想什么,但是今天,他才意识到所有事情并不如他所想的那么简单。 手掌无力垂下,他不得不逼着自己承认事实。 傅屿迟和他一样喜欢黎初。 贺明洲看着他们越走越远,他拔腿下楼,跟了上去。 他要弄明白。 他尊敬的人怎么会喜欢上他的未婚妻? 贺明洲从未像现在这般失魂落魄过,即便是当时黎初和他提分手,他都没有这样的痛苦。 这种痛就好像是活生生从他心脏的一块肉,疼得鲜血淋漓。 他没能追上去。 程曦薇拦住了他。 程曦薇和贺明洲同是作为优秀毕业生,被校方邀请过来参加毕业典礼。 在她注意到贺明洲的视线穿越人群落在黎初身上时,心里就隐隐担忧。 她跟着贺明洲出来,却没有暴露行踪,直到傅屿迟出现,贺明洲崩溃,她才出来拦住贺明洲的脚步。 黎初为了他的前程,不得不和傅屿迟周旋,她不能让黎初的心血白费。 “贺明洲,你冷静一点。” 贺明洲脸色沉郁得骇人,“冷静?你告诉我该怎么冷静?” “我的未婚妻和我的老板在一起了,你让我怎么冷静?” 程曦薇双手拖住贺明洲的胳膊,不顾他的挣扎,“黎初和他的关系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你。” 贺明洲虽然一向温和,但硬气起来的时候力气不容小觑,两三下功夫,他就挣开了程曦薇的手,“你也早就知道了是吗?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唯独隐瞒着我。” 贺明洲自嘲一笑,“我真是……真是个笑话。” 胸腔像是灌进了风,让他根本喘不上气,喉咙处也涌上一丝腥甜的味道。 “谁都有资格指责黎初,唯独你不行!”程曦薇几乎是吼了出来,响亮的声音犹如一记耳光,狠狠抽在贺明洲的脸上。 他冷静了下来,死死盯着程曦薇,声音也微微颤抖:“你什么意思?”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根本无法隐瞒下去。 程曦薇深吸一口气,说道:“傅屿迟以你的前途作为要挟,将黎初困在身边。” “你说什么?” 程曦薇眼眸微闪,避开了贺明洲绝望的目光,“你们订婚那天,我在走廊上看到他们两人说话,当时没有多想,后来我又看到他们在一起吃饭,才察觉到不对劲,我找黎初谈话,她不得已才将一切都告诉了我,她嘱咐我不要告诉你真相,可我……我食言了。” “贺明洲,黎初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在乎你,谁都可以误解她,唯独你不可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