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依稀能看出一点儿形状的绿色叶渣。 雁宁:“……” 若水:“……” 在看到地面上碎了一地的瓷瓶,和崖崖菜“尸体”的那一刻,雁宁已经意识到,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了。 果然,身旁的小魔物掌心一紧,随后放开了她的手。 “主人。”他转头看向雁宁,神情十分坚定,“抱歉,可能要浪费你这次疗伤了。” 雁宁叹息道:“你确定吗?我可累了,懒得再拦架。” “嗯。”若水倏地一笑,眼眸弯弯,对她挤了挤眼睛,“主人不用担心我。”说完便飞身下榻,迎面对上蓄势待发的季竹桾。 “不管你是谁,坏了我给主人准备的东西,就要付出代价!” 他跃向窗边,对季竹桾道:“出来打,别扰了主人歇息。” 话音刚落,便反身跳下阁楼,身体凌空一转,稳稳落到地面。 季竹桾临追出去前,忽然转回头,对雁宁说了一句话:“师姐,就算打死了我也不会赔你新的男宠哦。” 片刻后,雁宁也走到窗前,低头瞅着打得难舍难分的二人,忽然喊了一声:“喂!别真打死了,留一口气。” 说完就关上了窗户。 楼外的二人对视一眼,彼此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强烈的仇视,以及摸不着头脑的疑惑。 季竹桾:果然师姐还是重色! 若水:竟能让主人心软,莫非又是旧相识? 屋内的雁宁倒是非常平淡,看不出什么情绪,转身瞧了瞧凌乱的屋子,便绕过碎屑走回床前,没事人一样躺下睡觉。 楼下的声音透过窗扉传进房间。 除了打斗声,还有一句又一句的叫骂。 “贱男人!去死吧贱人!” “赔我的菜!” “赔你爹个蛋!以色侍人的下贱魔族!” “你想侍还侍不到呢。” “你!” “啊!谁偷袭我?!” “哈哈哈死妖魔遭报应了吧。” 打斗声仍未停歇,甚至比方才更强盛了一些。床上的雁宁淡定收手,翻了个身闭上眼睛,深藏功与名。 待到天光迟暮,倦鸟归林,几声寒鸦叽叽喳喳掠过阁楼上空,她才幽幽醒来。 窗户紧闭,满屋光线昏暗。不知何时,藏书阁前的打斗声已经悄然不闻,楼内楼外,气氛皆是诡异的安静。雁宁耳朵一动,却是清晰地听见了自远处传来的响动。 “哼,魔族终究是魔族,修了仙术又怎样?还不是三脚猫功夫!” 少女声音悦耳,如山涧冷泉一般清脆动听,语气却充斥着傲慢,听起来令人恍觉在她眼中世间万事皆不值一顾。 紧随其后响起的,是一声少年的低咳,短促又沉闷。 “咳咳,你和主人,是什么关系?”少年嗓音沙哑,风箱似的,像是胸腔受了重伤,连呼吸都难以忍受。 “你不需要知道,因为——你很快就要死了。”少女言语间含着笑意,声音却冰冷至极。 就在她最后一个字落下的刹那,雁宁身影一动,瞬间出现在她背后。 “住手。” “师姐?” 透过季竹桾窈窕的背影,雁宁看见了前方的小魔物——正一手撑地,一手按着胸口,嘴角挂着一丝血迹,额头还有一片石子大小的青紫。 那额头的伤…… 雁宁收回视线,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 “主人。”若水见到雁宁,不禁低声唤了一句,脸上却没有多少喜色,反而神情郁闷。 “抱歉,让主人失望……”话没说完,他又咳了一声,嘴角血丝潺潺流下。 季竹桾翻了个白眼:“装模作样。” “师姐,你别攥我胳膊了,等我杀了这个魔族崽子,咱们再拉手。” 她冲雁宁“昂”了一声,哄孩子似的。握着长剑的手臂用力往回缩,试图逃脱对方的束缚。 奈何雁宁这次是用了十足的力气,愣是没让季竹桾撤后半分。 “小桾,我在楼上说的什么?他现在不能死。”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