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什么开关,激得云扶风瞬间活了过来。 “阿宁你没事了对吗?” 他明明受了伤,力气却还是那样大,抓着雁宁的胳膊,连声念叨:“你昨天好生叫我担心,我真的怕,怕你有什么事,万幸,万幸……”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还疼不疼?” 一面说着,一面想强撑着坐起来。 雁宁看他唇色苍白、脸上毫无血色的样子,不想看他再折腾,末了还得她来照顾,便伸出两根手指,摁着他肩膀,命令道:“躺回去!” “受伤了废话还这么多。” “你的剑法是白学的?捅你都不还手?” 被教训了一顿,云扶风反而勾起了嘴角,顺从地躺回床铺,目光仍直勾勾注视着雁宁。 他面容疲惫,双眸却流露出别样的光彩:“受伤又何妨?我只想要阿宁万事无碍。” 听到此言,雁宁并没有多少触动,她只是古怪地瞟了对方一眼,神情若有所思,嘴唇上下阖动了几次,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 见她语气迟疑,云扶风眸光微闪,抢先开口:“你可否把昨天婚礼之前,遇到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都告诉与我?我怀疑你的异常是被人暗中作祟。” 却是一番话转移了话题。 被这么一打岔,雁宁也想起来自己失控之事,顺势在床上盘腿坐好,翻找昨天的记忆。 她专注回想,因此没有发觉,自己的手腕仍被云扶风握着,状似乖巧地,被他圈在掌心里。 一个忘了挣脱,一个不再松手。 红烛燃尽尾端,在蒙蒙亮的天光和忽闪的烛火照耀里,雁宁终于寻到了关键:圣女为她涂的蔻丹。 “我猜也是如此。” 云扶风将雁宁的回答梳理过一遍后,认定是圣女在蔻丹中做了手脚。 “昨日施法时,也是将蔻丹脱色之后,你才得以苏醒。” 雁宁低头瞧着手指,心道不知圣女用了什么法子,竟能操控人心。 她联想起之前做梦被冥霄引诱的情形,不禁有些愣神。 ——她是不是太容易被人操控心智了? “阿宁?”云扶风见她一动不动,不禁心里有几分担忧。 忽而,雁宁眼眸一转,对他说:“你的伤,不怪我吗?” 此时的她,簪钗皆无,长发垂在脑后,大红中衣尚未换掉,领口处露着一截白皙的脖颈,像极了晨晓待梳妆的新娘。 云扶风的模样颇为依依不舍,牵着她的手腕,使了些力气引她侧躺回来。 他凑近她的脸,低声说:“阿宁,你明白的。” 雁宁警惕道:“明白什么?” 见她并未闪躲,云扶风生出几分惊喜,额头抵着她的额发,说:“我何尝会怪罪你呢?” 他目光如镜,眼中恰似蓄了一轮月光,清澈而明亮。 “天色还早,再睡会儿吧。”他闭上了眼睛,无比满足。 独留雁宁一人,在天光与烛光的交织中,茫然失神。 此时的她与云扶风,尚且沉浸在小儿女的伤情里,还不知黎明过后,是更加不可掌控的未来。 魔宫里有一所浮华台,是圣女造的禁地,据说她喜欢在这里屠杀一切看不过眼的人。 被人带到浮华台时,雁宁尚且以为是自己身份暴露,在高高照耀的日头下,脊背发凉,一步步踏上台阶。 她贴着云扶风的耳朵叮嘱,声音极低极小:“一会儿看情况行事,实在不行直接杀出去。” 耳侧传来细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