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一场而已,输了又不会怎么样,怎么老苦着脸,秦徵心想。 忽然一双青色身影出现在秦徵视野之内,秦徵忙不迭叫住那人:“许循之!你也来吧!” ---------- 许秩只是陪嬴阴曼牵马路过,不明所以。转头一看,是秦徵在叫他,还有公子舁。 秦徵,又是他。他与公子舁前几天的龃龉,许秩也听说了,不想秦徵与公子舁又撞在了一起。 公子徵此人,当真大无畏。 许秩不禁皱眉。 看许秩神情,嬴阴曼猜想许秩大概是不想牵扯到他们的私人恩怨中。 那可不行哦。 嬴阴曼好心地把自己的马给了他,劝道:“不去,可就太不合群了。” 如果嬴阴曼不是一脸坐等看戏的笑容,许秩大概会相信她是为他着想。 可她又说得没错,那么多人在等他的回复,他也没办法像秦徵一样不识时务。 许秩看了嬴阴曼一眼,又看了秦徵一群人一眼,无奈何接过缰绳。 广阔的平地,用栅栏隔出椭圆形的马道,绕行一周约是一里,率先跑完全程、回到起点的人为胜。 数十人并列在起点,红旗一挥,马蹄扬尘,如箭雨猛射而出。 跑在第一的,是秦舁。不愧翟国神驹之名,起步加速,就已经甩出众人两三个身位。其余人紧随其后,但彼此之间的差距并不明显。 最后一个,不出所料是秦徵,他还在和他胯下的马磨合,看他身形摇摆就知道。跑了一段路程后,众人都渐入佳境,名次也渐显,或有浮动,但脚下的速度都是越来越快。唯有秦徵,眼看就要越落越多。 直线尽处,开始第一道弯,大家放慢了一些脚步。 眼角余光,现出一道影子,一闪而过。 是秦徵! 他整个上身伏在马背上,绷得死紧。在这样危险的弯道,不仅没有勒缰减速,反而奋勇向前,越过了众人,直赶第三位的许秩。 疯子! 许秩暗想。 疯狂的人,亦可以带出别人心中的疯狂。 强风过耳,许秩恍然见秦徵如此,也尽出全力,不让分毫。 尘土飞扬,过完第二道弯时,只剩他们二人,众人被他们甩在身后。 畅快!难得的畅快! 秦徵来咸城憋的劲都发在了此处,简直没有哪一刻比此时更让他热血沸腾,尽管为了驾驭这匹倔马,他掌心已经磨出鲜血。 终点就在眼前,他要与许循之分个高低! 并驾齐驱的许秩也看到终点的红绸,理智回笼。 这一顿一慢,千帆已过,许秩成为不上不下跑过终点的人。 魁首,秦徵! 第二名的秦舁懊恼着一声长啸,望着秦徵,咬牙切齿地说:“亡命之徒!”说罢,悻悻然离开。 在场诸位无不惊诧于秦徵的骑术,纷纷上前恭喜。 秦徵却没有一点获胜的高兴,跑马到许秩面前,绷着一张脸,却一句话不说。 他的怒火尽在一张脸上。 许秩只是笑,瞟了一眼秦徵血肉模糊的双手,说:“徵公子,好胜心太强,有时候不是好事。” 秦徵是这样的锋芒毕露,绝不退让,不给公子舁好脸色。 “呵,”秦徵冷笑了一声,不以为意,掉转马头离开,“所以我才不喜欢你们这群文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