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老婆……” 时间一晃便过去了,何晓艳和季怜诉讼离婚,她在法庭上看见他时他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像具骷髅架,看了叫人可怜。 他死死地盯着她,眼神绝望而饱含爱意,深透骨髓,若是将他剥皮抽筋,变作一团模糊的血肉,也许那时候他的爱便消失了。 在法院宣判她们离婚前,他笨拙地转动着眼珠,嘶哑着嗓子开口:“可不可以答应我最后一个要求?” 她听了后眼神中的怜悯立马消失殆尽,继而变成了不耐烦,“磨磨唧唧的,到底什么要求?” 他深吸了一口气,腿脚打颤,靠扶着前面的桌子勉强站立,“叫我一声阿怜吧,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听见你这么叫过我了。” 她还以为是什么要求呢。 何晓艳放下心来,嘴巴动了下,叫了他的名字。 “阿怜。” 这一声,让他的眼泪掉了下来。 “哎,老婆。”他应道。 他下面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淡黄色的液体顺着裤脚流到了地上,汇成一滩黄水。 律师吃惊地看着他,“季先生你……你这是?” 季怜慌张地夹紧腿,他看见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厌恶和嫌弃。 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一刻更令他煎熬。 …… 何晓艳离开他以后,季怜每天一早开张,天黑了打烊,早上煮的鸡蛋面一直放到晚上,凉了就倒掉,他从来不吃,却天天都要做。 他盼着她回来,每次关门前都要站在门外瞧上好一会,就那样等了几十年。 季怜老年深受病痛折磨,他怕自己突然在某日与世长辞,打算提前选好墓碑。 他挑了几个地方,最终确定了下来。 墓前立着白色的碑,漫长的岁月化作碑上的几行小字,遗留于世上的死物也埋于土里化作野草的肥料。 季怜步履蹒跚地走在小石子铺的过道上,经过那一个个白色的墓碑,有的前面摆了鲜花和水果,有的什么也没有,长了杂草。 他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浑浊的眼睛里映出墓碑主人的名字,缓慢地抬起手,指着一处,瞬间红了眼眶。 何晓艳之墓。旁边是刻着顾鸠缘名字的墓碑。 这短短的几个字几乎要了他的命。 他腿一弯,跪在了地上,像狗一样用四肢挪动瘦弱的身躯,张着嘴,淌出了口水,喉咙里发出难听的嚎叫。 “呃啊……啊……” 碑上有她生前的照片,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却只触到一片冰冷。 没过几天,季怜便跟着去了,生前没能陪在她身边,就连死了也葬不到一块。 前半生他陪着她,后半生尽是孤苦,尚且凭着回忆存活于世,他死前恍惚看见,她朝他走来。 天黑后,总算等到了她。 如果世上真有平行时空,他期望平行时空的他能和她相爱到老,这样也算了了他的心愿。 …… 本来中间有和顾鸠缘的肉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大脑空空,没有任何杏欲,憋了半天也憋不出来,所以就只好这样over?最近就是感觉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兴致 补了一张比较符合季怜年轻时候的人物图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