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费吹灰之力,肃清宦官;如今竟还料到了宁王的行动,应对自如。 一股危机感随之而来,许湛有预感,带将宁王这逆贼处置后,霍澹下一个对付的便是他许家。 殿里众人惊魂未定,许湛不动声色来到许太后身旁,压低声音道:“太后娘娘,看到了么?咱们养的一直都是一匹狼,是咱们轻看了他。” 许湛话里有话,许太后岂会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扫了眼家角落里还在清理衣裳上泥渍的许明嫣,许太后恨铁不成钢,“如此紧要关头,她竟还有心思整理衣裳,当着是这段时间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倘若没有哀家和兄长,那丫头怎有如此舒坦的日子?让她讨皇帝欢心,她丝毫没放在心上,总是哀家提醒一次,她才知要去皇帝身边露露面,如此下去,等到咱们的计划有影子,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许湛道:“待这次平安出去,需抓紧物色新人选了。” 许太后点头,她正有此意。 但是如今皇帝一心只有赵婳,想塞姑娘到他身边,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办。 许太后目光悠悠,忽地瞥见在角落中的傅莺。 最不起眼的角落中,傅莺抱膝缩坐在地上,她低着头,双目无神,像个活死人般,似乎周围的纷扰都与她无关。 谁说不好找?如今不是有现成的? 赵婳未出现时,皇帝去长信宫见傅莺的次数比去瑶光殿见许明嫣的次数多,当初皇帝执意要纳傅莺为妃,想来他年轻气盛时对傅莺是有几分真心,只是现下那股冲劲和新鲜劲过去了,又瞧中了那性格不桀的赵婳,这才移情别恋。 许太后红艳的唇瓣上挑,心里暗暗开始筹划,如何让皇帝对傅莺旧情复燃。 不过,如今有个棘手的问题。 傅钧叛变,如何才能让傅莺保全性命,不被牵连? === 殿外,清远侯和姜国公正在部署留守在行宫的一百人,赵婳只要一闲下来了,便坐立不安,忍不住地想霍澹是否平安,她索性找些事做,于是在一旁与清远侯两人打下手,同时也能学些排兵布阵之法,虽说她连皮毛都不懂,但慢慢来,留着疑问待此事过去好生向霍澹讨教讨教。 不知是太过挂念,还是老天知晓了她的心思,站在高出的赵婳看见霍澹正策马朝行宫赶回! 高墙下,乌泱泱的一片人马,这个时辰,恐是季扬刚率领九百羽林军前去增援,便遇到了正往回赶的霍澹。 “陛下!”赵婳提着裙摆,急急从行宫宫墙下来,开门迎人。 龙袍被刀剑划破,寒风呼呼,卷起霍澹残损的衣摆,他清俊的脸上沾了血渍,一片城池在他锐利的眸子里越发深沉 “有没有伤到?”赵婳掰着他脸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又摸摸他手臂,发现并没有受伤后,这才长舒一口气,“还好陛下提前备着,穿了金丝软甲。” “陛下放心,两个信号,臣妾已经用放了。” 赵婳话音刚落,便被拉近进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霍澹衣袍上染的血腥味随着冷风直往她鼻腔中蹿。 女子发间的馨香,让霍澹终是心安,仅是一瞬间,便松开了赵婳。 霍澹牵着她手,往行宫内走去,面露几分忧色,道:“朕和几名羽林军在溪边拖住宁王等人,宁王安插在羽林军中的叛军不敌,拼死护宁王下山去了。宁王山下的兵马数目不明,适才听宁王所言,胡奎驰援的先锋军,似乎被山下的叛军给缠住了,如今的情况不是很乐观。” 急急踏上台阶,霍澹这才发现赵婳那原本干净的手因他一直牵着,被染上了叛军的血。 霍澹松手,道:“抱歉,嘉嘉,害你担惊受怕。朕以为计划万无一失,没承想傅钧与宁王联手,而胡奎也被拖住了,不能及时救驾。” 赵婳摇头,重新牵上霍澹的手,纤白的手指紧贴他温暖的掌心,安慰道:“陛下莫要这样说,臣妾若是害怕,便不是陛下认识的女子了。宁王本就不是善茬,岂是轻易便被除去了?” 两人行至偏殿,赵婳早就从马车中将准备好的战甲拿了出来,“战甲臣妾放这间屋子了,需要臣妾伺候殿下穿么?” 霍澹心头微动,喉结上下滑动,道:“好。” 这是她第一次伺候他穿战甲,也应是最后一次。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