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不可!”纪永升立即劝阻。 许湛摆手,笑道:“相府守卫森严,她还能跑了不成?” 脖子上少了把刀,压迫感顿时少了一半,赵婳继续道:“相爷高见,我一弱女子硬逃出去怕是会成为刀下亡魂。姓丁的可是答应我事成之后分我二百两银子,不知许相和尚书大人能给我几个数?” “银子?姓丁的如何跟你讲的?”纪永升疑惑,渝州那边飞鸽传信可不是这样说的,丁老三家境不算富裕,是来京城告御状,怎还有口气说出这样的话? 赵婳“啊”了一声,理所应当,“不然呢,这种得罪官吏的事情没有好处谁愿意做?这事换尚书大人您身上,您愿意?” 屋子里的油灯忽明忽暗,灯芯渐渐变短,火星溅进灯油里,偶尔冒出滋啦滋啦炸裂声,在一室寂静中尤为响亮。 两人面面相觑,眼里露出一丝疑惑。 许湛蹙眉,手里悠悠摩挲着一只扳指,看他的眼神变得有几分猜疑。 见状,纪永升心里捏了一把汗,气急败坏下劈头盖脸骂赵婳一顿,“你少在此处信口雌黄!”他转头对许湛道:“相爷,此女狡诈,不可多留啊。” “相爷,我手上有姓丁的留下的告密信,”赵婳不苟言笑,顿了顿,强调道:“绝笔信。” “那姓丁的临死前给我的。我跟丁老三同车,路上遇到过一次劫匪,那次我们全商队的人险些丧命,许是被吓怕了,姓丁的便说有一笔生意要跟我做。他说自己到京城是去见位大官做交易,值一千两银子呢!他给我一封亲笔信,让我在路上配合他,事成之后就分我两成,给我二百两银子。那信我看过了,确实值这多钱。” 见许相神色微恙,约莫是听进去了,赵婳又道:“二百两银子,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能在京城做官,家底少说也有上万两,花一千多两买平安,不亏。” 目光挪向纪永升,她继续道:“尚书大人,这事换做是您,您不心动?” 纪永升心急之下脱口而出,唾沫星子飞溅,“我心动做甚?!少在此处挑拨离间!相爷,此女子最擅挑拨,留不得!” 这女子接连两句都在问他,许湛疑心重,他派出去刺杀这女子的暗卫次次失手,她一句接一句把矛头引导他身上,许湛难免不起疑心。 这厢,许湛沉眸,将赵婳的话嚼了又嚼。 倏地伸腿,手肘撑在膝间,他笑道:“本相猜那信是不是不在你身上,要等你安然无恙后才能送到本相手中。” 赵婳摇头,语气轻快,“诶,相爷怎会如此想。既然是场交易,我总得拿出诚意来,吊人胃口之事,我做不出来。三百两,外加我这一条命,这生意搁尚书大人……” “闭嘴!”赵婳话未说完便被纪永升一声呵斥打断。 这浑丫头专带着他,纪永升快被气死了! 许湛:“这笔交易,我做。” “相爷不可!谨慎啊!”纪永升阻止,一刀下去摸脖子了事,谁知道这浑丫头说的话是否可信。 许湛让侍卫松绑,粗糙的麻绳生生把她手腕勒出一圈深深的红痕。 活动活动手腕,赵婳从打湿的外衣里摸出一张信,那信角沾了水,信封上的字迹也被水浸湿,墨迹晕一团黑色。 赵婳扬了扬那信,纪永升伸手就要去拿,她一个避闪,纪永升落了个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