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遇反抗,格杀勿论。” “是!”那校尉领命便赶紧打发人去传信。 沈阅心上,剧烈的一个震颤。 但她只是紧紧攥住了袖子底下的手指,脸上表情都未动分毫。 秦绪面对着这样的沈阅,突然有一种空前的无力感伴随着滔天怒意在血液里翻腾。 他眼神阴鸷,目光死死死死的盯着她,就仿佛他以前从未认识过她一般,带了几分难以理解的恍惚质问:“你真就不怕死吗?还是……觉得本宫不会动你?” 沈阅唇角扬起一个冷讽的弧度来,终于与他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即使我安分守己,太子殿下还不是想杀就杀?” 这指的,自然就是秦绪的那个所谓前世。 秦绪如今倒是颇有几分想要回避前尘那意思,尤其是面对沈阅和柳茗烟的时候。 这两个女人的存在,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他的失败。 他曾经肆意践踏,没看在眼里的,离了他之后开始大放异彩,闪闪发光,而他视若珍宝,排除万难捧在手里的…… 却成了个浑身瑕疵的赝品一般,叫他以往自认为动人的那些付出都变成了甩回他脸上的耳光,仿佛在告诉他他就是个拿着鱼目当珍珠的傻子一样。 知道他这些秘密和隐秘心思的,就只有沈阅一人。 他额角青筋暴起,还不得不尽力压下脾气,再度施压质问:“他们人呢?你若是现在说出来……” 沈阅自是理都懒得理他,看笑话一样冷然往旁边别开了视线。 帮着他再把闻家的人都找回来,让他拿着他们做筹码来威胁自己吗? 沈阅的这等态度终于再次激怒了秦绪,他刚想上前将她拉进院子里面说话…… 方才被打发出去往城门传信的几个侍卫,在出巷子口时又刚好迎着对面几骑快马过来。 围观百姓纷纷避让。 这批来人,是宫里的,为首的是皇帝身边熟面孔的亲卫。 他奔到闻府门前,立刻翻下马背,单膝跪拜:“奴才见过太子殿下。” 秦绪刚伸向沈阅的手立刻收了回来,背到身后。 若不是有大事发生,皇帝不会派身边的人急着到处找他,他心上立时又掩上了一层阴霾:“何事?” “陛下请您即刻进宫,有紧急政务要与您商量。”那亲卫回道,一时之间也顾不上身份之别,他立刻起身上前,警惕的看了旁边的沈阅一眼,然后以手遮挡,凑近秦绪耳边说了两句话。 可是沈阅离得他们很近,再是压低了声音,她也零星听到了几个字。 无非就是“遇袭”“火雷”“凶险”之类的字眼。 秦绪听完之后,更是勃然变色,竟是直接忘了他前一刻是要对着沈阅逼供的,一撩袍角,大步的迈出了大门。 沈阅根据自己听见的只言片语,再综合他的反应,心里突然一阵放松—— 商秋他们该是成事了,否则皇帝不会这么火急火燎的喊秦绪回去商量。 她心神一个微晃,大门外刚要上马的秦绪又再度想起了她。 他再次阴沉着脸回头,勒令同行的校尉:“这几日城里混进了大逆不道的刺客,你护送安王妃回安王府,传本宫的命令,为了王妃的安全,近日将她府门封锁起来,调御林军亲自护卫,她王府里的人,不得本宫首肯,一个也不准放出来。” 言罢,就匆忙爬上马背,跟随宫里来人离开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