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她,情急之下只好快步走上前去拉着沈如霜的衣袖,十指稍稍用力攥紧了不肯松手,仿佛这样就可以再次将沈如霜困在掌心之中,再也不会离他而去。 但是沈如霜只是不悦地身形微微凝滞,头也不会地将萧凌安的手缓缓扯开,指尖用力地在他坚决的手指上刻下一道道血痕,血珠染红了云锦凤袍,与上面的红绸融为一体。 萧凌安终究是什么也没有抓住,甚至连沈如霜一个是否肯原谅的回答都没有得到,柔软顺滑的绸缎从掌心滑落而去,只有寒凉的风雪落在温热的手掌上。 他独自在大殿门口伫立,目送着沈如霜窈窕纤弱却倔强决然的身影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萧凌安心里已经知道了是谁,胸腔间传出一声森冷狠厉的冷笑,转过身疲惫地揉着鼻梁道: “出来吧。” 陈鹿归唯唯诺诺地从门后探出一个脑袋,看到萧凌安波澜不惊的眸光时心下一惊,知道这下他应当是把所有的事情都猜到了,赶忙哭喊着磕头道: “陛下恕罪,微臣当时说过会帮陛下留住皇后娘娘,今日贸然给娘娘传消息也是想以此激她,想着她若是能够帮陛下解围就一举两得.......”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微弱得极难听清楚,自知理亏地将头埋得很低。 “朕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萧凌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陈鹿归,缓缓踱步至他身前,抬起龙纹靴底就毫不犹豫地碾在他文弱的五指上,力道大得几乎将所有骨节踏碎,能听见“咯吱”的声响。 陈鹿归向他说这话的时候,他刚刚找到沈如霜,二人都是极其不冷静,恨不得一见面就闹得不可开交,还一心觉得霜儿心里是有陈鹿归的,所以才会信了他。 现在想来,陈鹿归从未有过妻妾,又怎会知道如何洞悉所爱之人的心呢?就算他和霜儿是青梅竹马,出事后不还是只能沦落到如此下场?他还不需要这种弱者的怜悯和同情,更不需要他这样毫无意义的帮助。 陈鹿归整只手都在萧凌安的碾压之下,疼得几乎失去知觉却偏偏不能在大殿之前叫喊出声,只能咬碎牙齿来勉强克制着喉咙间的呜咽,连求饶的力气都几乎丧失。 “按照规矩下去领罚吧。”萧凌安似乎是玩够了,将愠怒和懊恼全部发泄干净,无趣地踹了一脚将陈鹿归踢到一边,如同丢弃一颗废子。 陈鹿归用仅剩的理智思忖着,他所犯下的错误不小,若是仗责起码是五十以上,他之前被萧凌安所害的伤才刚刚养好,如今又如何能挺得住...... 他望着萧凌安远去的身影哭喊地声嘶力竭,但是安公公立即上来用粗布塞住了他的嘴巴,拖拽着走远了。 * 此后的好几日,沈如霜都不想再见到萧凌安,尽管他每日都会来好几次。 每日下朝的时候,她刚刚起床梳洗,玉竹都会告诉她萧凌安已经等在殿外了,这几日风雨无阻,哪怕是下了极大的雪也一直伫立等候着,直到两个时辰后才会走。 宫女们都不知道帝后闹了什么不愉快,见萧凌安如此做派都被感动了,纷纷劝着沈如霜还是见一见,可得到的回应永远是否定地摇头。 有什么好见的呢,都是翻来覆去的那些话,还有无尽的争吵,沈如霜已经精疲力竭。 萧凌安等了许久也未见沈如霜回心转意,心中也渐渐有些憋闷,又试探了几番后还是得不到任何回应,干脆也赌气地回了养心殿,当做是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将近一旬都未曾再见面。 沈如霜乐得清闲,无时无刻都有找到事情去做,倒是萧凌安愈发烦闷,急匆匆地处理完政事就来回踱步,每隔一会儿就要问安公公有没有沈如霜的消息,她几时睡几时醒,夜里有没有风寒咳嗽,阿淮有没有好好听话,或者.......沈如霜有没有提起过他。 只是他得到的答案永远是一次摇头,一声叹息。 直到有一天,萧凌安照常这样问起,安公公向来平和的脸色骤然间变了,支支吾吾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