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走吧。” 秦知闫继续引着杜衡往堂内去,教谕府的待客厅比秦家大,这当儿里头正热闹着。 瞧见人进来,主位上的男子笑了一声:“知闫你可算来了,还念叨你呢。” “教谕大人寿辰还来迟,我可实在该打。” “不迟,时辰正合适。”主位上的男子郎笑,又看向秦之枫:“今儿之枫也过来啦?” 秦之枫闻言连忙行礼:“后生见过教谕大人,大人今日寿辰,祝大人洪福齐天。” “家宴,作何这般客气。” 教谕笑谈了一句,这才看向一头的杜衡。 三人一道进来,但凡有生面孔定然一眼也就瞧到了,更何况杜衡还这么扎眼,只不过主位上的人没开口,旁人也不便发言。 “这位是?” 秦知闫微有些做戏:“瞧我,竟是忘了介绍,这是我侄婿。杜衡,还不快见过教谕大人。” 杜衡从进屋起就已经感受到了周围有意无意的打量,而今教谕的话头落在他身上,堂室中的诸人也都理所当然的直接把目光望向他。 他不疾不徐,依言行礼:“后生杜衡见过教谕大人,祝大人寿辰康乐宜年,天赐暇龄。” 教谕笑起来,似是被杜衡的两句祝词取悦:“早听说知闫的侄婿是个不错的后生,今日一见果真是仪表堂堂。快快,坐下喝茶。” “多谢大人赞赏。” 这朝算是见过了人,秦知闫见杜衡并没有怯场,且是言语大方不失礼,堂室中诸人也是眼前微有一亮的意思,脸上带出了一抹笑,领着两人坐下。 “杜衡?可是此次童考的魁首?” 坐在客位离教谕最近的一个男子闻言道了一句。 “明院长好记性,可不正是知闫的好侄婿。” 被称作明院长的男子捋了捋胡须,又把目光落到了杜衡身上:“前些日子和学政大人一同宴饮之时便听他提及了一嘴此次童试,说今年魁首五场考试皆为第一,老夫惦记何时有机会见上一面,可惜忙着不曾得空,今日可是沾了教谕大人的面子才得见。” 教谕笑呵呵道:“明院长和学政大人皆乃是惜才之人,若是觉得这后生是可塑之才,何不招入书院?” 明院长笑道:“教谕可舍得这孩子入了书院而不进县学?” “县学如何能同白榕书院相较,若是他能学有所成,来时报效于朝廷,那也是小官报效于朝廷了。” 明院长听闻这话,看向杜衡,一双精明的眼睛又来回的打量了杜衡,似是看到相貌好的人心情都会更愉悦些,他慢声问:“你可愿意到白榕书院来读书?” 杜衡心中惊诧,这一个是县学的主事人,一个又是白榕书院的院长,同处一室询问他愿意去哪儿,怎能不叫人慌。 虽说方才教谕的话有意思是让他去白榕书院读书的,可谁又知他不过是客气,想要看看他如何应对和心中的想法呢。 只怕估摸错了意思,说错了话连带秦知闫也得罪了人。 正当他犹豫之时,秦知闫看了他一眼,他立马会意下来,登时就心安了,起身恭敬答话:“后生慕名白榕书院多时,见堂兄在书院就学时时多有钦羡,只可惜天资庸钝,不敢遐想能进白榕书院求学。若有此番机会,后生不胜欣喜。” 明院长捋了捋胡子:“倒是难得你有如此一颗求学之心,尽早的来书院吧,明年便有三年两考的院试,早早下场试试考题也好。” 杜衡听此话便知事情成了,他压着心中的欣喜,稳重道:“多谢院长。” 于这场宴席,杜衡进学就好似几个大人物闲谈下做的决定,不过是个不让人怎么放在心上的小插曲,该逢迎拍马的赶着拍马,像杜衡秦之枫这般初出茅庐的后生很快就被人抛之脑后了。 但是杜衡心中的喜悦却久久不歇,他原本以为今天前来只是见教谕的,到时候也就顺理成章的进县学去读书,没想到却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