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字迹:猪脚饭已经给你弄好了,加了葱,还有辣椒,火腿肠想着你可能不喜欢吃,没放几片,醒了记得热一下。吃了饭,好好休息。 她捏着这张纸条,看着,看了些久。这些字穿透了她的皮肤,直达内脏,然后像糖在水里化掉。 * 下周周一,路柔第一次送了他一件礼物。 那天是江漫去私诊室见医生。天下了大雨,出门后,他突然收到她托寄来的包裹,内心欢腾,有种终于等到的欣慰。 他顶着雨也将礼物护好,穿越雨海,细心地护得一滴不沾。等湿头湿衣地到了家,拆开,拿起,他就愣了。 ——一把伞。 微信里她的消息还在响:你那边下雨,给你寄了伞。 路柔:没淋到吧。 江漫:为什么会是把伞? 路柔:??? * 周四晚上,路柔办了一场欢送宴,邀请各部门主管一起吃饭,起因是设计部一位她共事挺久的主管离职。 员工敬她,敬了一波,又来一波,等江漫来接她时,她已经二麻二麻的了。 上车前,看到不远摆着一家手抓饼推车,她就走不动了,呆呆看着说:“手抓饼。” 又说:“算了,我都吃饱了。” 又说:“手抓饼。” “算了,我都吃饱了。” “手抓饼。” “唉,算了,我都吃饱了。” “手抓饼…” 江漫忍不住了:“好好好,买,吃不完我吃。” 手抓饼做好了,路柔接过,美滋滋咬了一口。正欲和江漫说什么,前方的身影让她的话卡在喉咙中,连酒意也没了。 路刚走到了他们两米远的地方,停下,出口的声音严厉。 “路柔,过来。” * 路柔看了眼江漫,再向父亲走过去,站他身侧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好半天只憋出一句:江漫没有劈腿。我乱说的。 路刚轻而狠地瞥了她一眼,凉风一阵后,他对江漫开口了。 “你想跟路柔重新在一起?” “是。”他捏得拳头渗汗。 路刚静了一会儿,指了指不远一处酒店。“那好,跟我来。” 路柔想跟上去,却被路刚斥在原地。她抿唇,只能看着江漫和路刚两个人进入酒店。 二十分钟,仍不见他们出来。十分钟后,她也进了酒店,直问前台有没有看见两个男的去了哪里。 前台小姐根据她描述的特征,想了想,说:他们订了一个吃饭的豪华包厢。 路柔顺着方向走,到了包厢却没见有人,只听到包厢不远的洗手间有水流飞溅的声音。 走过去,路柔一眼看到江漫的背影。 她看他俯低腰,把左手放进洗水池里冲洗。等她走上前,她才看到水池里被水稀释又不断浓红的血。 她几乎颤着唇地看他的左手:左手腕横着切出一条细细的血口,血刚涌出就被水冲走,她呆呆地看这血淋淋的一幕,看他左手那个剖面,皮、肉,层层分明,血流不止。 “你爸让我也割一次,就同意…”他声音虚弱。 他苍白地笑:“你爸好凶,不会也属虎吧。” 这种时候还开玩笑。她不知怎么,眼睛一下红了。 她赶紧走上前,首先用橡皮筋扎住他伤口上方的动脉血管,然后举高他受伤的手臂,再抖着手,拨打救护车电话。 见他失血过多慢慢躺在地上,她也蹲下来,把他抱在怀里,用手和牙齿撕出一截打底的薄衣给他的伤口裹好,看他脸色越来越白,血从手臂滴到地板,慢慢地锈住。她好想骂他,几次又哽在咽喉。 “那时没在你身边。”他半耷着眼,看向她的手,“对不起。” “这时候你就闭嘴。” “没事,我不会死。” “闭嘴。” 她抱着他,看他高举的小臂流满了红色的血迹。她起身,把穿在中间的毛衣浸满水,然后再蹲下来,抱着他,给他擦拭,血继续流,她继续擦,血流,再擦,擦得她的心微微地痛。空气的血腥味难闻刺鼻。 她低下脸颊,挨着他的头顶。“江漫,车很快就来了。” 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安静下来,呼吸深深长长。 “路柔,我们要能重新来过就好了。” 三三:根据路柔的态度,我觉得,太快肉,有些不和谐。虽然,我也卡肉了。呜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