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 楼晏虽然不成才,但是性情还算好,并不是那等要与父母死磕的人,更不愿意违逆父母的意思,况且自从老王爷走后,他心疼秦绘沅,对秦绘沅更是多有顺从。 但是秦绘沅却一日日变本加厉,前些时候,楼晏不小心听到了秦绘沅和她身边贴身伺候的妈妈的对话,内容无外乎就是“他若不成才,将来如何从楼允手里把王位和祁王令抢过来”云云。 楼晏算是想明白了,他若真的本领过人,秦绘沅就会逼他去抢楼允的东西。 楼晏这辈子没什么追求,只想安安稳稳地过,他是皇亲,只要他没有犯大过错,这辈子吃喝是绝对不愁的,况且老王爷给他留足了财产,他就算毫无作为,也完全可以混吃等死。 且吃的还是山珍海味,住的还是亭台楼阁。 他干什么非得去跟楼允争个你死我活? 他们两兄弟和睦相处,兄友弟恭不是挺好的吗?真是搞不明白他母妃脑壳里都在想些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作天作地。 楼晏郁闷地想。 他无比怀念他父王还在的日子,他父王还在的时候,秦绘沅是管不着他的,秦绘沅一管他,就会被他父王一个眼神吓回去,所以这些年,他才活得那般舒坦。 可是自从父王走后,一切都变了。 秦绘沅被他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王爵不要,权位不要,你到底想要什么?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我就想娶个自己喜欢的女人,要么在家逗孩子,要么和朋友出去喝酒踏青,我不想成才,也不想入仕,我就想好吃懒做一辈子,况且我有好吃懒做的资本,您凭什么不让我过我自己想过的日子?”楼晏委屈巴拉地说,“什么王爵,我不稀罕,难道您想逼死我吗?” 秦绘沅牙根发颤:“你这不成器的,我看你倒是死了比活着更好!” 楼晏伤心欲绝,他没了父王,母妃又日□□他,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祁王府已经是一盘散沙,倘若他再从中搅混水,将来势必是家破人亡的下场。 父王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难道就要断送在他母妃的野心当中吗? 他兀自想得出神,没有留意到秦绘沅趁这个空档朝身边的侍卫们悄悄使了眼色,侍卫们轻手轻脚地围拢上去,欲一把将楼晏从窗沿上拽下来。 楼晏眼角余光瞥见眼底有人影闪现,吓得浑身一抖,就在那一瞬间,侍卫扑身上前欲要抓住楼晏,而楼晏却未做多想便伸手去推,他身体猛地倾斜,朝楼下栽去。 秦绘沅大惊失色:“楼晏!” “碰——” 祁王府的马车在天香楼的门口停下来,柳银雪撩开车帘的时候,就听到耳边传来沉闷的重物落地时的声响,她眉头紧紧地皱了皱,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 同时耳边响起“啊——”的尖叫声。 那声音此起彼伏,让柳银雪的心狠狠地一跳,然后她就看到那个衣着华服的贵公子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他目光望着高远的天空,嘴巴艰难地张了张,而后闭上了眼睛。 一道身影从柳银雪的身边飞出去,楼允落在楼晏的旁边,忽然伸手点住他身上好几处大穴,又从怀中摸出一颗药丸喂进楼晏的嘴里。 秦绘沅惊慌失措地从楼上跑下来的时候,刚巧看见楼允正在给楼晏喂药,她吓得浑身一抖,拼命推开人群挤进去,一把将楼允掀开,扑在地上颤抖地去看楼晏。 “儿……儿啊……来人,救人啊!”秦绘沅眼泪横流,吓得嚎啕大哭。 柳银雪目光一转,也顾不得许多,从马车上跳下去,道:“来人,把五爷抬到对面的医馆里去,楼允,快去请毒郎中过来,沉鱼,派人去宫里请御医来。” 柳银雪一番吩咐,秦绘沅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让侍卫将楼晏抬到对面的医馆去。 几个侍卫合力将楼晏抬起来,柳银雪低眉,看见楼晏躺下的地上留下一滩血迹,她一惊,再去看楼晏的后脑,他的后脑还在不断地往下淌血。 楼银雪一双美目圆瞪,她忽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楼允走到她的身边,揽过她的肩,轻轻地拍了拍,他动作小心又谨慎,好像是在安慰她,又好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秦绘沅带着人冲进了医馆,医馆里的大夫知道这几位都是惹不起的人,吓得两腿打颤,楼晏已经彻底昏死过去,大夫一看楼晏后脑勺的伤,眼睛都瞪圆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