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四个妈妈和六个丫鬟从垂花门径直到了青山院的正房,她面沉如水,坐在冰冷的主位上,道:“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要单独对世子妃说。” 然而,秦绘沅此番来者不善,容妈妈几个眼厉的如何看不明白,一时没敢挪动脚步。 秦绘沅:“怎么?还要我请你们?” 柳银雪轻声问:“容妈妈,带她们下去。” 她倒要看看,秦绘沅到底想干什么。 柳银雪发话,青山院伺候都纷纷退了出去,秦绘沅的人却还留在屋里,待容妈妈等人出去后,其中一个婆子冷脸关上门。 门外,容妈妈见秦绘沅来势汹汹,只怕没那么容易善了,她生怕柳银雪受不住,又怕派人回去通知柳府,将事情闹得太大,两家都不好收场,对柳银雪只害无益,便当机立断道:“落雁,你去请老王爷过来,快去。” 第 6 章 落雁哪敢耽搁,拔腿就朝外冲。 屋内,秦绘沅呵斥道:“跪下。” 柳银雪端端地站着:“不知我犯了什么错,母妃要这般大动干戈来惩处我?” 秦绘沅不解释,一挥手,两个婆子便上前一人扣住柳银雪的一只手臂,硬生生将柳银雪按在地上。 秦绘沅低眉凝视柳银雪,冷哼道:“我倒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竟然还有两把刷子,进门才两天,就让我吃了个闷亏。” 被按在地上的柳银雪目光很淡,好像对秦绘沅的作为根本丝毫不惧,她道:“王妃这是要因为外面的流言迁怒于我?” 从“母妃”到“王妃”,她叫得再顺畅自然不过。 “我既为你的婆婆,便有教养你的职责,你进门不过三两日,许多规矩还不懂,我只是在教你什么叫规矩。”秦绘沅道。 柳银雪:“原来把自己的儿媳妇按在地上跪着在王妃眼中也是一种教养,改日我见着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定要与她们两位老人家好好说道说道,王妃您的教养方式当真是别具一格,我进门不过三两日,您就给我这么大的下马威,是欺负我娘家势单力薄吗?” 秦绘沅笑:“我只是在教你规矩。” 她朝身边的妈妈使眼色,那孔武有力的婆子打开一排银针,从中取了一根又长又细的,三两步上前,半蹲在柳银雪的面前,捏住柳银雪的手。 柳银雪终于有点慌了。 她是从来没有想到秦绘沅的胆子竟然这般大,如此堂而皇之地对自己用刑,她几乎能够想象那细针扎在身上的刺痛感,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柳银雪从小娇养长大的,那手不是用来弹琴的就是用来画画的,连针线都很少碰,十根手指长得又白又嫩,跟细葱似的十分漂亮。 婆子捏着柳银雪手指,有点可惜道:“这么漂亮的手,扎了针,可就用不了了。” 柳银雪浑身发颤。 秦绘沅居高临下道:“你若是愿意给我磕头认错,我就放过你,如何?” 柳银雪脸色发白:“王妃可想过,您这一针扎下来的后果?我祖父祖母势必震怒,我祖父既然能去皇上面前哭一次,自然能去哭第二次,太后娘娘既然因为您让我跪得双腿发麻而宣您进宫,自然就能宣第二次,您在我面前摆这些谱,老王爷同意了吗?” 秦绘沅眉目一凛:“嘴巴硬有什么用?该挨的始终要挨,还等什么?动手吧!” 那妈妈正要动刑,忽然听柳银雪说道:“楼允醒了!” 妈妈的手一顿,整个人蓦地颤了颤,秦绘沅也猛地朝楼允的卧房看去,然而看了半晌,也不见楼允走出来,只看见来福缩在卧房的门口小心窥探。 秦绘沅五官有些扭曲。 柳银雪暗想,原来这些人都怕楼允。 她喊道:“楼允,你是死人吗?你媳妇儿就要被人给弄死了,你还能躺?你嫡母到底是什么鬼怪啊?怎么好好的人不做,偏生要当那魑魅魍魉,专程欺负你媳妇儿的?你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有什么意思?你媳妇儿都要被你的仇人给弄死了,你还不快爬起来救……” “唔唔唔……”柳银雪被一个手劲儿极大的婆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