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质子低纬度的存在而不坍缩,或者想要令这枚质子重新展开回到来处, 她都需要…… 她都需要……电池。 死寂得仿佛永恒的沉睡中,李妮妮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回到了达玛岛地宫。华美的地下宫殿中, 唯一的艳尸长眠高台之上。她爬上去,打开封存着神明尸身的棺椁,用榔头粗暴地破开了他的处子之……不对,粗暴地破开了他的胸膛。 她伸出手, 在他浓黑色胸腔中翻找, 最后在他心房和心室中间的房室瓣里, 看到一块小小的玉石。 那玉石通体银白, 扎在他漆黑心脏上,像一抹月光。 可梦里李妮妮知道,这是钥匙。 因为这个场景,她曾真实地经历了一次。现在这个梦境,就是在重现她再达玛地宫中取出钥匙的过程。 当时地脉震动,山体坍塌,石梯和高台摇摇欲坠,火焰冲上穹顶……她找到了一个锁孔,还必须再找到一把钥匙,才能停止这一切灾难。 最后她发现,钥匙被藏在他的心脏上。 一个暧昧又痴缠的位置。 就好像他千算万算,就是想要她摸摸他的心。 这抹月光嵌入得太深,连用榔头都拨不出来,最后她只好用食指伸进去翻搅抠挖,才从他心房深处,勾出了这枚雪白的钥匙。 就好像他千算万算,就是想要她亲手将这块玉石的碎片,从他心脏中取出来,让他得以重新完整。 艳丽的尸体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似乎在问她……你看到我的心了吗? 你看到了它吗? 你摸摸它呀。 它冰凉沉黑,满是黑水,每一滴汁液,都充斥着被爱人抛弃背叛的愤懑和嫉恨。 但是它爱你。 你摸摸它。 你感觉到了吗? 它爱你。 李妮妮在梦里与过去的自己重叠。她们一同注视着钥匙上雕刻着的镂空六芒星,透过火光和记忆的烟尘,当年现实中从他胸腔中取出钥匙的那刻,那股莫名其妙生出的悲怆,再度从她心底升起。 当时她并没有细想,但她如今却感到困惑——她当时内心的悲伤和温柔,到底是从何而来?是因为达玛太子吗?他也能令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吗? 还是因为一些更为久远的,已经被她遗忘的过去? 梦境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李妮妮再次梦到了达玛王后杀死神明的那一幕——她一边亲吻着王座上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神明,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通体雪白的匕首,一刀插-进了神明的胸膛。 等等。 白色……玉石?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手中的白玉匕首,忽然又变成了地宫里那枚白月光似的玉石钥匙。 梦里李妮妮像被回忆掌控的人偶,怔然了片刻,便顺着现实中曾经发生过的轨迹,再次把雪白钥匙插.进棺椁上的锁孔。 就在她转动钥匙的刹那—— ——轰隆!! 李妮妮睁开眼睛。 然后她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狗狗眼。 那下垂的眼角是如此温柔眼熟,却不知怎么的,就是让李妮妮觉得比武太郎平时的笑容好看了很多。他整个人犹如蒙尘的明珠,一下子被人擦拭去了灰尘,绽放出了属于他灵魂的光华。 “你终于醒了。” 他说,同时弯起眼眸,澄净得像是一望无际的秋日天空。 时间回到十九分钟前。 上海,2155年。 褚西岭整个人挂在18层楼的高台之上,距离脑海中那个奇怪的声音所说的截止时间,还剩下19分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