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他们都从心里爱戴这位真正爱兵如子的将领。 李妮妮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就摒退了众人。 李妮妮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想做达摩末罗的王吗?” 阿罕怔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李妮妮会说这个话题。 他抬头看着李妮妮。 哪怕这一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阿罕的身份也早已不是李妮妮最初在码头上看见的那个,唯一不被她的跳大神所打动的伐木工人。 但此时此刻,他的眼神还是一样的清澈。 平时也是一样的少言寡语,似乎他做的所有这些事情,建立军队也好,推翻一个王朝也好,都不配让他时常提及在嘴边,也不能成为他炫耀的产物。 阿罕静静望了李妮妮一会儿。 他没有直接回答李妮妮的问题,而是道:“去年在码头上,有那么多的伐木工人,为什么您会偏偏挑选我做你的将领?” “我不是‘偏偏挑选你’,我就是随便选了一个人。”李妮妮说:“如果非要说理由,那就是你话比较少,我讨厌聒噪的人。” 阿罕:“……” 李妮妮说:“连挑都不用挑,但凡是受尽压迫又有一点血性的年轻男人,谁不想造反呢?” 李妮妮说:“不信你去问问码头上那些男人,他们有谁不想造-反吗?” “退一万步如果你实在不想造-反,我再换一个就好了呀。” 阿罕闭了闭眼睛,好一会儿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阿罕:“……那如果我不堪大用,你也会把我捧上这个位置吗,大人?” 李妮妮叹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你居然会纠结这些事情。”她在阿罕身边的大石头上坐下。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除了胆魄外,人和人之间能力的差异,没你想得那么大。当你把一个人强行放在一个比他高很多的位置上时,他哪怕做不到十分,也能做到五分,而有时候五分就足够了。” 这是李妮妮实际的想法。 但她还有一个没有说出口的,更实际的想法。 那就是,她根本不需要阿罕做什么,阿罕不过是她不方便亲自露面时,对外的话筒。他的能力不能太差,但是也不必多优秀,只要执行力够强,够沉默寡言就行。 每天他和那些首领商讨的内容和思路,她都会提前叙述给他听。他只要懂得如何按照她说的,去沟通就行。 因为他只是她的傀儡罢了。 但这种事,李妮妮是不会直接说的。 她又问了一遍:“摄政王子被俘,旧王朝已成历史。达摩末罗的王你想做吗?” 可是阿罕说:“我还想问您最后一个问题,大人。” 李妮妮有点不耐烦了:“问。” “我们的起义军队伍,一开始没有钱,也吸纳不了人才,但就在我们山穷水尽的前两天,北方忽然爆发了瘟疫,首陀罗们活不下去,这才纷纷来加进起义军的队伍。我们才得以用廉价的成本,吸纳了大量的成员为组织卖命……” “这一切实在是太过巧合了。”阿罕黝黑的眼珠静静地看着李妮妮:“所以我想问您,那场瘟疫,是您弄出来的手笔吗?” 李妮妮吃惊地说:“你怎么会这么想?” 但她自己问完,就自己住了嘴。 不对。 这里有的确问题。 阿罕没有提出来的时候,她还不觉得。 但一旦提了出来,就连李妮妮都觉得,一切确实过于巧合了。 巧合得就像达玛太子在地宫里打造得如同多米诺骨牌般的机关,每一个时机都掐得恰到好处,一个又一个的“巧合”堆叠在一起,才最终让李妮妮躺进了他的棺材,和他“合棺”,完成了冥婚的最后一步。 还有龙卷风那次,海里巨浪来袭时,达玛太子的“尸体”也是以惊人的巧合,倒下来挡在了她的面前,没有让龙卷风和海啸把他的肋骨击碎。 如果这一切都是巧合。 那这刚好解决了他们燃眉之急的瘟疫,会不会也是其中一环? 李妮妮在阿罕探究的视线里,抬起头。 “我不确定。”她诚实地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