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就剪这么一点点头发可以吗?” 李妮妮渴望地舔了舔嘴巴,在达玛太子似笑非笑的目光里,又把那个距离再比少了一点。 “就当做您住在我这里的房费。” ……向来只有人向他付土地佣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找他要房费。 达玛太子也没提达摩末罗土地的产权,严格意义上都是属于他的,包括李妮妮脚下这两百平米。 他自己拿起剪刀,骨节分明的手指拈着软布,一点点擦干净了剪刀上的水。 然后慢慢剪下了自己的一束长发,交给李妮妮。 旁边“那个声音”看到这个画面,倒吸一口冷气,已经快要晕厥了。 李妮妮一下子得到了小半斤黄金,语气立刻热情了起来。 “您困了吧?我这就去给您铺床,您想要什么颜色的床单?白色?不行,白色像奔丧……那红色?红色真是与您相得益彰。” 达玛太子清冷的眉眼,温柔地注视着她。 他耐心地听着李妮妮絮絮叨叨,最后看了一眼她身上松烟色的纱丽。 “有没有这个颜色?” 他的手越过两人中间相隔的水桶,隔着衣袖按住她的手腕。 “我想要这个颜色。”达玛太子说。 这个颜色?李妮妮愣了一下。 “可是我没有这个颜色的床单。” 李妮妮脑子一转,马上想到了赚钱的方法。 她露出为难的神色说:“如果您想要的话,明天我得去找人重新扯布制作……但您也知道,现在正是动乱的时候,人工费和布匹费都极其昂贵……” 达玛太子微笑地听她说完:“需要多少?” 李妮妮伸出一只手:“至少五根头发。” 见达玛太子许久不答,她又慢慢把自己一根小拇指折起来:“……四根也行。” 达玛太子:“……” 他抬起手,用宽大的袍袖掩住自己上扬的唇角。 然后微微侧过头,用眼神示意李妮妮从自己头上揪……不,剪五根头发下来。 李妮妮捧着他的头发,像中了500万的彩票,欢欢喜喜地给达玛太子找床单去了。 太子一个人走进她的卧室,在她的床沿坐下。 满屋子都是李妮妮的气味。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从半空中抓出一把玉骨的纸扇。 他没有炭火,李妮妮也肯定不舍得用炭火给他烘烤头发。他只能借着热带温热的气候,把自己的长发一点点扇干。 于是李妮妮回来时,就看见气质清冷的美人,正跪坐在她卧室床边的露台上,用一把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纸扇,慢慢地扇着头发。 李妮妮:“……” 你清醒一点。 这要扇到猴年马月。 还不如去院子跑两圈,风比较大一点。 如果李妮妮能纤毫毕现地记起,潜意识中出现的细节,她就会意识到,这把纸扇,就是她在飞机上睁开眼睛之前,那个在她潜意识中说话的男人,手里拿的那把。 “你是救世主,这世上已没有人间,你即将来到炼狱——” 当时在无垠废墟之上,男人墨发披散,纸扇遮面,对她说出千年前的末日预言。 可李妮妮还没听完,男人的画面就被切断,换成了《猫和老鼠》的片头曲。 …… 此刻,这把扇子又出现在了达玛太子手里。 但问题是,人对梦境的记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退。 连那个梦中男人的脸,李妮妮都快记不得了,更别说纸扇这种微不足道的细节了。 李妮妮不想浪费炭火,达玛太子没提出要烧炭,她就当做没发现。 她帮达玛太子换了床单,就打了一个哈欠,客气地和达玛太子说:“床已经铺好了,那我就先下去了,祝您今天晚上有个好梦。” ……什么? 达玛太子抬起头,看了李妮妮几秒才说:“你不住在这个房间吗?” “我是住在这个房间没错,可现在房间不是让给您了吗?” 李妮妮莫名其妙地说:“而且又不是没有房间了,外面还有沙发,我怎么能让神明和我挤一张床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