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秘书推了推眼镜:“那就打道回府,迈步从头,等待大小姐谋定后动,再扬帆起航。” ……这马屁真是拍得无孔不入。 丸子头弱弱地举起手:“我想问一下,走甬道的决定,是大小姐做的,还是妮妮姐做的?” 大小姐撩起眼皮:“是妮妮决定的,你有意见?” 丸子头咬牙道:“我没意见,我很喜欢妮妮姐,但也是妮妮姐之前作出的决策害死了两个保镖,而且她一直遮遮掩掩……我们真的可以信任妮妮姐吗?” 李妮妮无辜被cue,一头雾水。 大小姐冷笑了一声:“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人?” 丸子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 大小姐站起来,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你算个什么东西?好了,散会。” 被这群不按成年人社交礼仪出牌的人弄疯的丸子头:“……” 还想听听丸子头讲话,结果忽然就散会了的李妮妮:“……” 当天下午,大家就开始分工储备武器、食物和水。 大小姐的保镖们,蝗虫过境一样,打劫了附近居民家里所有可用的东西,连别人家里的菜刀、铁钉都一起带走了,搜刮那是干干净净。 老弱病残孕小分队则在不停地蒸馏水、蒸馏水、蒸馏水,蒸到最后,每个人都面有菜色,听到“水”字就开始“呕”。 褚西岭又拖回来一条100斤重的蛇蛇,分成了三段,一段风干,一段晒干,还有一段用海水泡着,准备被做成熏蛇肉。 而泡蛇肉这项工作由杨朵朵、李妮妮轮流负责。 因为盐水泡的时候,密密麻麻的寄生虫,就会从蟒蛇肉中钻出来,挣扎扭动。 闲人里,只有她们两个能忍住不吐,看过后还能吞蛇下肚,是个狠人。 到了傍晚,李妮妮终于晾晒好了所有蛇肉。 热带的夏季实在是要命,巨大的叶子遮盖了破败庭院的半边,地上满是苔藓。一些藤本植物缠绕在树干之上,几乎快把那棵树勒死了。 李妮妮伸手拍死爬到小腿上的一条蜈蚣,拖着沉重的手臂,正想休息一下。 就见武太郎背着包走来,一副“再见了妈妈,今晚我就要远航”的模样。 他在她身边蹲下,抬起可怜的狗狗眼,语出惊人道—— “姐姐,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办一个葬礼呀?” 李妮妮……李妮妮大惊失色。 手里的蜈蚣尸体“啪嗒”一下掉到地上。 葬礼?谁的葬礼?谁又死了?今天下午死的? 没等她想出头绪,武太郎就打开背包,露出包里他私藏的一包番茄味田园薯片。 以及薯片后面,一滩……土拨鼠的尸体。 这只鼠明显烂了许久,眼眶空洞,眼珠脱落,被一块白布包着,发出难闻的异味。 李妮妮甚至可以看到几条蛆虫,在它肉泥一样的身体里钻来钻去。 正是李妮妮第一次见到武太郎时,那只被信天翁叼走的可怜土拨鼠。 名字叫什么来着? 奥观海? 当时武太郎去追信天翁,她还以为没追上。 没想到他不仅把尸体带回来了,还一直藏在包里! □□被同类残破的身体吓到,哧溜一声钻进李妮妮的袖子里。 而武太郎可怜巴巴地仰头看着她。 “明天我们就要出发了,这一去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但观海的尸体已经等不了了,所以……” 他眼眶微微红了,垂头望着手里的小老鼠。 “……所以,姐姐,和我一起给奥观海办个葬礼吧,人多点热闹,不然葬礼上它孤零零的太可怜了。” 李妮妮匪夷所思道:“你一直留着这只老鼠尸体?留到现在?” 武太郎:“当然要留着,它是我的朋友,就像你也是我的朋友,你会把你朋友的尸体随便扔掉吗?” ……那你也不能和薯片放在一起啊! 薯片是多么的珍贵! 李妮妮痛心疾首。 武太郎:“薯片没开包呢,如果姐姐陪我办葬礼,这包薯片我就送给姐姐了。” 李妮妮想说我们现在流落荒岛,人死了都是直接往坑里一埋,这是给老鼠办葬礼的好时候吗? 而且把朋友腐烂的尸体,装在包里天天背着这种事,听起来好像没什么毛病。 就是不能细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