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都逃不开生死簿。除非,他不属于三界。 黎寒光微微叹了口气,觉得那个离谱的猜测越来越像真的了。 也不知道幸运还是倒霉。 他们今日来城主府是为了寻找投胎名单,黎寒光已将九月初一酉时投胎的记录全部复刻了一份,打算带回客栈从头翻查。虽然他觉得可能不用找了,但勉强再挣扎一会。 两人来意已毕,相携往府外走去。穿过鬼魂队伍时,黎寒光随意瞟了一眼,忽然顿住。 羲九歌察觉他的神态有异,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意外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是南阳公主。 她穿着她死时那套衣裙,鹅黄色鲜艳明媚,宛如娇矜的公主要去城外踏青,一点都不像身处幽都。 羲九歌也安静了,默默陪着黎寒光。然而黎寒光站了很久,最终握紧她的手,低声说:“走吧。” 羲九歌惊讶:“你不去看看她吗?” “不用。”黎寒光说,“她的阳寿已经结束,让她安心去投胎吧,不要再想起以前那些事了。” 父死兄亡,同室操戈,贬妻为妾,被迫生子,这些事情都结束了,就该永远遗忘,让她在轻松和期待中度过最后一段有记忆的日子。 等到来世,一切都是新的,她又会变成无忧无虑的掌上明珠。 羲九歌看着他素白平静的脸,默默握紧了他的手,陪着他悄无声息地来,悄无声息地走。等他们走后,队伍中的女子慢慢回头,看向两人离去的方向。 黎寒光没有回头,南阳公主也没有开口唤他。 等回到客栈后,一关门,黎寒光就默默抱紧了羲九歌。羲九歌心里叹了一声,柔声道:“既然心里不舍得,刚才为什么不去见她?” “没必要。”黎寒光脸贴在羲九歌头发上,低低说,“她都要投胎了,前世对她而言只有痛苦,我何必去打扰她最后一段宁静?我只是觉得心酸,我难得感受到能勉强称为爱的东西,可是,她要转世了,等下一世她会有新的儿子女儿,他们一家人会温馨和睦地度过一生,再不会记得萧子铎。当然,对她而言这是好事,只是我又成孤身一人了,此后只剩我守着兰苑的回忆,萧子铎还算不算真的存在过呢?” 羲九歌慢慢环住他的腰,说:“还有我。” 黎寒光惊讶,微微错开身体看她。羲九歌忽然踮脚,主动吻上他的唇。 在黎寒光意外的目光中,他朝思暮想两千年的脸在他眼前放大,随即嘴上传来柔软温热的感觉。她挑开他的牙关,大胆又笨拙地试探。 和黎寒光比起来,羲九歌的技巧实在太贫乏了。但这是她难得的主动,而且是她恢复神女身份,意识清醒下的主动。 黎寒光被这个认知刺激,身体和情感都激动起来。他用力攥紧她的腰,手指陷入她腰后裙褶中,都能看到隐约的青紫色血管。 黎寒光纵容她主动,适当的时候勾着她的舌尖指引她,教她如何亲吻。羲九歌学得很快,不知不觉,两人就摔倒在床榻上。 倒下时黎寒光扶住她的腰,没让床沿磕到她的膝盖。他躺在榻上,心想差不多可以了,他知道她想安慰他,也确实被转移了注意力。但再继续下去,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趁两人换气时,黎寒光按住她的腰,不着痕迹提醒道:“九歌,可以了。” 羲九歌呼吸有些乱,她的发髻散了,几缕碎发垂在颈边,细细痒痒地拂动着。但羲九歌并没有起身整理头发,她直视着身下人的眼睛,说:“怎么会没人记得萧子铎,南阳公主去投胎了,但我还在。莫非你觉得,我对你不是爱?” 黎寒光感觉到她在拉他的腰带,脸色微微变了:“皎皎……” 在外面他一直唤她九歌,唯独说情话或在床笫间的时候,会叫她皎皎。他声线冷清,此刻变得低哑,这两个字缠绵在他齿间,有种难舍难分的缱绻意味。 他按住羲九歌的手,羲九歌拽了一下没拽开,挑眉看他:“你确定?” 黎寒光叹气:“皎皎,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万一我把持不住,怎么办?” 羲九歌俯身,抵着他的唇,气若魅魔:“那就不用把持。” 黎寒光听懂她话外的意思,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真的?” 羲九歌没回答他,只是手指用力,这回轻轻松松地,没遇到任何阻力就拉开了他的衣带。 这个动作仿佛放开了什么开关,黎寒光握住她的腰翻身,羲九歌也没有反抗,平平稳稳陷入锦被内。两个人的位置顷刻颠倒,黎寒光单手撑在她上方,他衣襟松散,因为这个动作肩臂现出一条流畅紧致的线。 黎寒光一动不动盯着她,问:“为什么?因为祖母的话吗?” 他说服共工花了很久,在他离开后,谢老夫人是不是和她说了什么? 羲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