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不能事事指望别人,我怎么能永远等着你来救?你呢,在青州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萧子铎回想和她分别的十七个月,明明很漫长,但回头想时什么都回忆不起来。萧子铎说:“没什么特别的事,无非是一日日巡逻、打仗,不值一提。” “打仗还不值一提?”谢玖兮说,“我们刚来广陵刘太守就弃城跑了。我被迫顶替刘家,又当太守又当参军又当主簿,每日忙得连饭都没时间吃。才一个月我就快累死了,你居然坚持了一年半。” 萧子铎笑道:“我可不如你有天分,广陵城的阵法是你画的吗?” 谢玖兮点头:“是二姐他们帮我完成的。可惜没设计好,只能防妖魔邪祟,不能控制进出。回去后得再改,至少不能让人从外面抛死尸进来。” 叛军为了攻城就往城墙里抛鸟禽尸体的事带给她极大阴影,谢玖兮再也不想看到从天而降的尸体了。其实也是谢玖兮没经验,一心防妖魔鬼怪,却忘了人才是世上最可怕的生物。人心狠起来,可比鬼怪不择手段多了。 萧子铎道:“广陵军备久疏,能得到你襄助是他们的运气。不是你思虑不周,而是他们太废。如果换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有你亲手制作的武器,足以攻无不克。” 谢玖兮惊讶问:“你们不是在武器上刻阵纹吗?那你怎么让普通士兵伤到他们?” “当然不是。”萧子铎叹气,“天底下像你一样随手自创阵法的人能有几个?我的办法说来很蠢,靠手熟。” 谢玖兮想不出来,诧异问:“怎么手熟?” 萧子铎带着谢玖兮到一具叛军尸体前,用刀划开他的衣服。萧子铎的力道很精准,尸体胸口的衣服被整齐割掉,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鳞片,唯独胸口处有灼烧痕迹,是被刻了谢玖兮阵法的弓箭所伤。 萧子铎唔了一声,说:“他们的鳞片和北魏士兵的鳞片排布不太一样,难怪今日动手的时候感觉有滞力。” 谢玖兮是女子,守城时不会看敌军衣服下的皮肤,所以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叛军并不是单纯炼体,皮肤上还长了鳞片。 谢玖兮认真起来,问:“这是什么?” 萧子铎仔细辨认着鳞片,说:“北方身上是蛇鳞,他们身上的应该是鱼鳞。” “鱼鳞?”谢玖兮大为惊异,但按这个逻辑想也很合理。北方干旱,所以拓跋弘用蛇,而寿阳就在淮水边,捕鱼要方便的多,所以万景让手下取鱼鳞。 萧子铎单手握着短刀,在叛军尸体上到处尝试,寻找着鳞片脆弱的地方。刀刃在两枚鳞片间敲了敲,随后萧子铎从容地收刀,已经确定了鱼鳞的弱点。 萧子铎起身,立刻有士兵上来听令,萧子铎低声道:“传令下去,万景叛军身上乃是鱼鳞,弱点和蛇鳞略有不同。攻击时要先击左胸二寸,其次是丹田下两指宽处,再次是眼睛。” 士兵朗声应是。或许是看到谢玖兮脸上的惊讶,士兵面带骄傲,说道:“这是将军亲手剖开了好几具尸体,一点点试验出来的。将军说打哪儿就打哪儿,绝不会出错!” 他没说完,感觉到萧子铎脸色转冷,喜怒不辨地扫了他一眼。士兵立刻噤声,叉手认罪:“将军恕罪。” 当着谢玖兮的面,萧子铎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道:“先下去传话吧。” 士兵一听就知道后面还有军棍等着他,但他不敢问错在哪里,只能哀戚应是。 士兵走后,萧子铎一脸平静地走到谢玖兮身边,温声细语道:“他是胡说的,不要放在心上。” 谢玖兮似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萧子铎是这样杀敌的,难怪他说靠手熟。不过,想他这样天生能快速发现别人弱点,并制定最有效的进攻方案的,某种意义上也是天才吧。 萧子铎不想让人知道,谢玖兮却觉得无所谓。她很好奇,问:“他们是如何让人长出鳞片的?这种炼体术是北朝龙神传下来的吗,他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萧子铎也想了很久,他慢慢说道:“慕容白曜手下士兵身上长着蛇鳞,而万景叛逃到南方后变成了鱼鳞,如果是同一套功法,以万景的脑子还不足以因地制宜,所以我怀疑鳞片并不是从身上长出来的,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