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靠仙术也足以应付。 羲九歌闭目调息,听到不远处传来压抑的咳嗽。她不理会,继续打坐,然而片刻过去,实在没法静心。 羲九歌暗暗叹了口气,睁开眼睛问:“这里已经没有外人了,你还不肯说吗?” 咳嗽声突兀地停止,过了一会,石头后传来一道嘶哑的嗓音:“我吵到你了?” “我们一起落入画中,一起劫狱,一起出城,我以为我们至少算是战友。”羲九歌道,“可是危险临头时,你竟然让我先走。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临阵脱逃、背信弃义之人吗?” 黎寒光在石头后调息,从羲九歌这里只能看到矗立着的黑色阴影,完全看不到黎寒光。她听到他久久没回话,自嘲地笑了声,扶着膝盖起身:“罢了,当我多言。既然你信不过我,那我还是换个地方调息吧,省得你还要浪费精力防备我。” 羲九歌走出两步,黎寒光竟然还没有动静。羲九歌感觉到些许不对劲,黎寒光这厮浑身都是心眼,就算他真的不愿意,也会编个借口骗人,怎么会直接默拒呢? 羲九歌转过脚步,试着走向巨石后:“黎寒光?” 他还是毫无回应,羲九歌快步穿过石头,看到黎寒光靠在石壁上,双目闭阖,唇色苍白,已经昏迷过去。 羲九歌皱眉,赶紧蹲身去探他的脉搏。乍一探黎寒光脉搏如常,但是一切正常的人,怎么会不停吐血? 羲九歌最是执着于寻根究底,姬少虞什么都没交代就退婚,她为了寻一个为什么硬是追到一千年前,现在黎寒光好端端地就昏迷,她也一定要研究出为什么。 羲九歌把黎寒光摆正,在他身前盘腿坐下。她两手都搭在黎寒光脉搏上,注入自己的灵力,顺着他的经脉一寸寸探索。 幸亏羲九歌基础功扎实,寻根究底的执着劲也足够,她探查了半夜,还真找到一处不对劲的地方。 黎寒光体内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只虫子,羲九歌学的是正统仙法,对蛊虫毫无涉猎,但是太阳天生克制所有阴邪之物,她将自己经脉内最后一丝太阳神火渡到黎寒光体内,像茧一样把蛊虫包裹起来。 蛊虫见到世上至刚至烈的火十分害怕,缩在原位不敢再动,黎寒光紧拧的眉心解开,脸色显著好转很多。 黎寒光浸没在阴冷中,仿佛都能感觉到那条恶心的虫子在他经脉中游走,每一条骨头缝都疼得打颤。他像是躺在脏污的冷水中,一直下沉,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 忽然一丝温暖顺着他的指尖流入体内,所到之处摧枯拉朽。那股跗骨之蛆一样的阴冷消散,他的身体轻松起来,终于不再往深渊中沉没。 他似乎回到生命最初,蜷缩在羊水中,浑身都暖洋洋的。他听到一个女子欣喜又期待地问:“我真的怀孕了吗?” “是。”另一道苍老的声音恭敬说,“恭喜夫人。老夫听胎心沉稳有力,可能是位健壮的公子。” 腹部传来一阵温柔的力道,那个女子轻轻抚摸着肚子,说:“是男是女都好,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你们谁都不要告诉陛下,我要亲自告诉他这个消息。” “诺。” 随后,黑暗飞快从眼前掠过,黎寒光无法睁开眼睛,但他听到女子凄厉的嘶吼,听到天崩地裂一般的激荡,再然后,他听到那道熟悉的女声,用截然不同的憎恨语调说道:“孽种,他不应该活着。” 黎寒光认出来了,这是他母亲的声音。他也知道,当他睁开眼睛时,就要面对他这漫长的被人嫌恶的一生。 可是当黎寒光睁开眼睛,他看到天边一缕阳光穿破云层,照映在女子侧脸。她闭着眼睛,面容如瓷,眉眼如画,神圣的像是神庙里的塑像,但嘴唇却是丰满红润的,高高在上的女神像霎间有了欲感。 她睫毛动了动,睁开眼睛。那一瞬间黎寒光看到金色光芒从她黑瞳中掠过,像雨过天晴第一缕阳光,天光霎间铺满人间。 羲九歌第一次探入别人的经脉,她知道自己的神力霸道,害怕帮人不成反害人,所以调度神火时十分细致,是一丝一丝渡入黎寒光体内的。做这些费神又费力,等终于把蛊虫困住,天已经亮了。 她终于能松口气,这时候才感觉到手臂酸软,浑身无力。她刚刚睁开眼,就和黎寒光的视线对上。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直直对视很久。最后,羲九歌试着问:“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黎寒光点头,嗓音还是嘶哑的:“昨夜是你?” “对。”羲九歌说着松开手指,收回自己的手,“昨夜你晕倒了,我担心你中了暗算,就探入你的经脉看了看。不是我不问自取,当时我问过你好几次,你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才……” 黎寒光猛地反客为主,将她的手腕握住,并不肯放她离开:“互渡灵气,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啊。”羲九歌奇怪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