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走了心上人,恼羞成怒,这就来折辱我?” 帝寒光仔细打量着羲九歌的妆容,伸手,轻轻触上她的嘴唇:“神女今日极美,但这个唇色却不适合你。” 帝寒光动作时,一丝亮光倏地划过,但羲九歌的手却停在帝寒光腹前,再无法前进一步。他明明刚才还半撑着梳妆台,却能及时抽手拦住羲九歌的偷袭,动作之快,羲九歌甚至无法看清。 帝寒光完全不在意她手中足以焚毁一切的太阳神火,依然专注于刚才想做的事情,指尖按上她的嘴唇,轻柔地将口脂擦掉。 羲九歌天生亲近火,而他却是寒属性法力,连指尖都是冰凉的,落在唇上有一种玉的触感。 现在太阳已经落山,羲九歌的神力大打折扣,但是没关系,她还学过昆仑仙术。羲九歌切换成仙法,手心倏忽凝出荆棘,飞快朝帝寒光腹部刺去。 但神兵都砍不断的荆棘在靠近他战甲的时候自动被冻成冰块,随即碎成一段段的。帝寒光心中叹息,他本来不想表现得太咄咄逼人,但她如此暴躁,他只能失礼了。 帝寒光放出威压,一股寒冥之气瞬间笼住羲九歌经脉,压得她无法行动。羲九歌属火,靠近寒冷本能不适,但帝寒光只是用法力压住她的动作,并没有伤害她的经脉。羲九歌除了不能动,并没有其他不舒服。 但不能行动,已经是最大的不舒服了。羲九歌紧盯着他,冷冷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帮神女换个口脂颜色。”他神情温柔,面带笑意,但话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阴冷幽深,“神女今日大婚,我却来晚了。幸好赶上了花烛夜,神女今日极美,但有些地方,我却不太喜欢。” 羲九歌心想又不是你的婚礼,你喜不喜欢有什么用?但羲九歌三次试探失败,信送不出去,正面打斗也不可取,她很快调整了计划,不再尝试无用功,而是保留实力,伺机而动。 于是羲九歌收起攻击的动作,当真由着帝寒光为她涂口脂。羲九歌是被人服侍惯了的,就算是天帝为她弯腰,她也坦然受之。帝寒光为她细细勾唇,羲九歌拿起镜子,左右看了看,嫌弃道:“嘴角没涂好。” 帝寒光微微挑眉,显然很意外:“哪里?” 羲九歌指向右唇角,帝寒光凑近看了看,点头认错:“确实,有一段唇线没涂整齐。我这就为神女重画。” “不用了。”羲九歌止住他拿唇笔的手,去梳妆台上找湿帕子,说,“本来就要卸妆了。” 羲九歌一时竟没翻到,帝寒光取出一方干净的帕子,用法力浸湿,轻轻蹭上羲九歌嘴唇。羲九歌从容接受,当真把帝寒光当一个服侍的人,指挥他拆下自己剩余的发饰。 帝寒光也好脾性的很,从头到尾没露出一丝不快,柔和地帮羲九歌放下长发。两个不久前还剑拔弩张的人,此刻却像闺房夫妻一样画眉梳发。 羲九歌看似不在意,其实一直从镜中观察他。她越看心里越冷,她故意把他当侍从使唤,仿佛他还是一个寄人篱下的魔界质子,然而帝寒光脸上却没有丝毫不悦,全程滴水不漏。如此城府,难怪在天界装了一千年,都无人看破他的伪装。 羲九歌散开头发,卸除妆容,露出真正的五官。她素颜不及上妆精致,但色泽清透,轮廓优美,比盛妆更添一丝娇艳。 羲九歌将长发梳通,随意撩到身后,长发像流水一样从她肩上滑过,有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柔美。羲九歌放下玉梳,道:“玄帝陛下,夜深了,我要睡了。你到底有何来意,麻烦直说。” 帝寒光站在她身后,认真地注视着她。这么惹人遐想的话,由她说出来却理所当然。那双眼睛千种风情,勾魂摄魄,里面却空空如也,仿佛所有悸动遐思都只是凡夫俗子妄想,神女不会有任何动容。 当真是神女无情。她这副冷情的性子,不知道逼疯了多少爱慕者。雍天宫那么多人为她痴狂,她却始终不动于心,真是残忍。 帝寒光一寸寸描摹她的眼睛,不期然想起她站在阳光下,眼眸中金彩流溢、光芒万丈的模样。帝寒光有些分心,漫不经心道:“神女,来意我早就说过了。听说今日婚礼上新郎弃神女而去,总不能让神女新婚夜独守空房,我便来了。” 羲九歌点点头,问:“你是想挟持我,明日威胁白帝和西王母?”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