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过来教严琛念稿的,现在什么都还没做,就吃了人家亲手做的一顿饭。 叶温余有点不好意思,吃完主动要去洗碗。 结果和做菜时一样,严琛又拦住了他,理由是叶温余从没想过的:洗洁精伤手。 严琛:“去客厅坐着玩,想看电视的话遥控器在茶几底下。” 叶温余想坚持一下,池冬亭的电话就打过了。 严琛:“去接电话吧,我来就行。” 叶温余没办法,只能看着严琛将碗筷收进厨房。 “喂,小池。”他回到小圆桌边坐下:“有事吗?” 池冬亭:“温余你在哪?今晚还会来吗?回来的话还爱我吗?还会给我辅导作业吗?” 叶温余:“……” 叶温余:“我在严琛家里,一会儿就回去。” “哦,啊?”听筒里传来池冬亭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他拐你去他家干嘛?!” “不是拐。” 叶温余很认真跟他解释了原由,池冬亭听完之后,姑且理解了一半,另一半还是不大能理解。 池冬亭:“除了图书馆,我们学校真的就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那实在不行,你们来宿舍啊,我可以去隔壁给你们腾地方的。” 叶温余觉得这样不好,宿舍是他的,也是池冬亭的,没道理因为他的事影响对方玩游戏,甚至是为了方便把他赶去别的宿舍。 池冬亭:“这有什么不好啊?哎算了,你都去了,那你几点回来?要不要我去接你啊,顺道还可以在校门口买点儿烧烤……” 叶温余的声音不大,在厨房只能隐约听见断续的音节,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 修剪完毕的铜钱草被放回了窗台。 打开水龙头开关,带着热气的水注入厨盆,溅几滴带着泡沫的水渍在草叶上。 严琛瞥了眼这盆在今天之前一直被他无视的盆栽,将手上泡沫冲掉,伸出手将那几滴水渍擦干净。 两边都收拾好了,总算可以开始正事了。 叶温余确实是有用不完的耐心。 挑出来的词句不少,他却一点也不会不耐烦,一个词一个词地教他,一个一个带着他念熟。 甚至还会很认真地夸他:“你真的很有语言天赋。” 严琛:“是么?” 叶温余:“对,你的语感很好,这是天生的,很多学了几年的学生都不一定有你这样好的语感。” 严琛看着他的眼睛,干净通透的眸子,好像一眼能望到底,什么也藏不住。 “温余。”他叫他。 叶温余:“嗯?” 严琛:“有没有说过,你很适合做老师。” 说完觉得描述不够准确,补充道:“教小朋友的老师,他们一定会很喜欢你。” 小孩子脑袋里还没有装进那么多标签,心思也简单,不会因为猜测而不敢靠近。 那样的话,叶温余应该会收到许多被直白表达的喜欢,而不是因为不善言辞而被钉上高傲冷淡的标签。 叶温余一愣,摇了摇头:“没有,为什么这么说?” “没什么。”严琛:“只是觉得如果你是老师,学生应该都会喜欢你。” 夜幕逐渐降临,他们的教学也步入尾声。 严琛起身去倒水,叶温余注意到他的草稿纸,上面都是他在记词时随手写写画画的笔记。 拿起来看了下,纵使写得潦草随意,也能辨认出字迹是独特飘逸的花体。 “你的字体好漂亮。” 他嘴里夸赞着,忍不住提起笔,随意挑了一个单词在下方模仿他的笔迹。 可惜他们落笔和收尾的习惯都相差太大,他照着写也只能模仿到五六分。 写得太过专注,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脚步声停在了他身后。 很快一只白色瓷杯被放在他斜前方。 随后是撑在左面桌沿的一只手。 叶温余还没来得及回头,右手就被连手带笔地轻轻握住,在纸上写下流畅漂亮的一串字母: la lune blanche 洁白的月亮。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