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所有外借归还的书籍都会被放在一楼书架,再由图书馆的管理老师按照分类放回原处。 这么想着,他伸手过去,打算顺路将这本回错了家的书带去一楼。 指尖才要触到书脊,不防有人先他一步伸手勾住了书脊顶端,他指尖一顿,险些触上了对方的手背。 叶温余有些意外,下意识偏头朝对方看去—— 对于忽然闯入视线的这只手,严琛第一眼捕捉到的,就是它过分白皙漂亮的指尖。 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色泽是清透干净的粉白,被暗金色的书皮一衬,更蒙上了一层晕开的柔光,十足的赏心悦目。 目光不动声色顺着指尖下移。 手指笔直,细长匀称,关节处颜色很淡,几乎看不见褶皱;手背比他小了一圈,掌骨泛着更明显的白,轮廓流畅明显。 手腕也细,并着外侧凸起的骨骼,称上一句精致毫不为过;小臂白璧无瑕,骨感清晰,在白色短袖遮不住的地方,连手肘都透着淡淡的粉色。 严琛呼吸一滞。 视线难以自持地停了几秒后,他终于想起什么,掀起眼皮看向这只手的主人。 只是视线才刚对上,对方已经动作飞快收回了手,转身离开。 - “他把一顶奇怪的,奇怪的帽子,戴在了我的……屁股上?!这写的什么鬼,我的翻译没问题吧,就是帽子和屁股啊!” 池冬亭盘腿坐在电脑前,为一篇翻译,快把自己脑袋挠成鸡窝。 听见开门的动静,他顶着鸡窝回头:“诶,温余?你不是说要呆到晚上吗,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作业写完啦?” 叶温余语焉不详地嗯了一声,抱着电脑回到座位。 “全写完了?这么快?!” 池冬亭一声怪叫,羡慕极了,再转回去看看自己的,痛苦挠头:“怎么我还有这么多啊,天呐,这要写到什么时候……” 换做平时,叶温余一定会主动问他是有哪里不会,或者需不需要帮忙。 但今天没有。 他站着桌前放下电脑,低着头,用掌心撑着桌面,还没能从刚才猝不及防的重逢里完全回过神来。 在图书馆看见那个人的一瞬间,他的大脑就被一阵无声的白色风暴迅速席卷,剩下的只有空白一片。 将沦陷的理智与黏着的目光从对方脸上强行收回,这个用时仅仅几秒钟的过程,几乎花费了他所能动用的全部自制力。 没有人知道他平静的外表下藏着怎样的兵荒马乱。 从图书馆出来,心脏终于开始后知后觉地激烈跳动,越来越快。 三两成群的黑天鹅在畅心湖边引颈高鸣,他的耳边却只能听见自己胸腔里扑通扑通的心跳,一声盖过一声。 快步绕过湖畔,穿过石径,进入宿舍区,再回到三楼宿舍,不长不短的距离,他几乎没有作分秒停顿。 一直到现在抵达终点被迫停下,被爽利的穿堂风一吹,急促的气息逐渐平复,心跳逐渐稳定,宕机的大脑终于开始联机重启。 过近的距离,明亮的光线,几乎所有的细节都被猝然放大在他眼前,供他看得一清二楚。 好看,真的就是那么好看,比他所能想象出来的最好看还要好看! 他发现自己停不下大脑对那个人的嘴唇一遍又一遍的描摹了。 从嘴角到唇瓣,每一尺每一寸,每一处轮廓,每一抹弧度,都被无比清晰地刻入他的脑海。 半晌,他终于卸力一般坐下,闭上眼睛,将一张脸深深埋入臂弯,严丝合缝藏住所有流溢的情绪。 从心室迸入动脉的血液滚烫汹涌地流遍全身,久久不能冷却。 他蜷起的手指勾住了电脑边缘,仿佛连指尖都在尽职尽责分摊着他难以言喻的兴奋炽热。 “啧,是我翻译的语序不对吗?” 池冬亭腮帮鼓了又消,消了又鼓,对照着语法笔记反复确认:“要换一下,那就是……我的屁股盖在了他的帽子上?” “?” “前文不是说他帽子不是戴在头上吗?所以是我坐在了他的脑袋上?无语,什么傻呗名著!” 小池同学要崩溃了。 绝望地抱住脑袋一顿哀嚎,习惯性想跟叶温余吐槽诉苦,扭头一看,发现后者正埋头趴桌上,不知是醒是睡。 池冬亭聒噪的声音迅速一收。 眨眨眼,扒拉着爬梯凑过脑袋,只用气音小小声地喊:“温余,温余,你睡着了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