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办法。 这样想着,林颂音又回头看了一眼。 柏泽清真是可恶的资本家,这么冷的天,谈事情都不请人进去谈的,给他打工真倒霉。 她从口袋掏出手机,打算趁着等人的功夫打开app背几个单词。 不久前和柏泽清去法国,林颂音才发现原来勤背单词真的是有用的,至少在她有勇气和别人交流时,能够更快地让对方理解自己想说什么。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转回头,就看到柏泽清终于推开了他身后的门。 只是,那个女生并没有离开,而是跟在柏泽清的身后进去了。 林颂音面上的表情在这一刻凝滞住。 她几乎是第一秒就认出路灯下一闪而过的侧脸的主人。 那才不是柏泽清公司的员工,是易竞的女儿,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易舒语。 林颂音不会认错,因为御林别墅的角角落落都留着她从小到大的照片。 其实林颂音看到那些照片,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妈妈去世以后,林颂音是从姥姥的口中得知,易竞在认识易舒语的母亲以后,抛弃了她的妈妈。 是易竞欺骗了两个女人,她妈妈没有错。 所以在被易竞找回来以后,林颂音想到和易家有关的任何人,都无愧于心。 但是现在,在得知御林别墅是易竞妻子的房子……易竞对不起她,可是易竞的妻子没有。 他们女儿的照片光明正大地摆满所有的角落,而她她偷偷摸摸地住着人家的房子,为了不被发现,行李随时会被收起、藏进储藏室。 就像现在,易舒语可以进入从小一起长大的柏泽清的家,而她却躲在阴影下。 林颂音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影子很长,但是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渺小。 她知道自己该走了,但是还是站在原地,拿起了手机,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只是她的号码还没拨完,手里的电话就响了。 是柏泽清。 林颂音忘了是什么时候给他的号码改了备注:【当代教育家】。 在看到这个备注时,她还有心情微笑。 只是这笑容没能持续太长的时间,就像她那有时效的冲动。 林颂音在冷风里接通了电话。 “喂。”她说。 “才看到你给我打的电话,怎么了?”柏泽清的声音较之往常有些低沉,似乎刻意放低了音量。 今天早上在她的房间时,他也曾这样对她说话。 那个时候,林颂音觉得他有点温柔,但是现在,她只会想那是因为他身边有人。 “嗯,我是想说,我和老东西打完电话了,你现在要不要来接我去吃蛋糕?”她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很正常。 她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这样问,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答案。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林颂音只能听到电话那端的呼吸声。 终于,她听到柏泽清开了口:“我这里有一点小事,可能需要一点——” 林颂音没有兴趣在听下去了,她知道自己是个吝啬的人,她给自己的感性时间就只能到这里。 林颂音想,她好像从来没有隔这么近的距离给柏泽清打过电话。 这种感觉有点浪漫。 他们之间有很多浪漫的时刻,但好像都是柏泽清对她做的。 这次是她主动的。 但这是第一次,好像也是最后一次了。 “那真可惜,吃不到巧克力草莓泡芙塔蛋糕了。”她发自内心地说。 柏泽清在那头无奈地笑了一声,笑声很低。 “会吃到的,等一下。” 林颂音听着他的声音,依然觉得很悦耳,很好听。 她打了个哈欠说,“算了,我才不要等你,而且我困了,准备睡觉了。” 柏泽清是在这时才意识到林颂音是认真的。 他在那头沉默了几秒问,“那蛋糕怎么办?” 林颂音没说话,她已经迫切地想要挂电话。 “你自己处理吧,我准备洗澡了。” “我马上去找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