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竞的电话了。 她站在窗边看着柏泽清的车慢慢离开自己的视线,酝酿了一下心情后,才给易竞回过去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林颂音怀疑易竞一直在等着她。 “泽清带你去补办身份证了?” 林颂音应了一声,“对。” “好,这段时间他帮了我很多,”易竞说,“接下来,可能就不用再麻烦他了。” 林颂音走回床边的脚步倏地顿住,易竞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柏泽清不用再负责她了? 她第一反应是她和柏泽清的关系被易竞发现了,但是怎么可能呢?她的房间又没有监控,她住进来的每一天都有查过。 “好。”她尽量不带情绪地回答。 易竞很快做出解释,“听他的父亲说,他的假期这周末就结束了,下周一就要正式回到公司工作,我们不好再麻烦人家。” 林颂音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个原因。 然而下一秒,她就听到易竞的声音还没有停:“而且我认为,你已经可以和许家的二儿子见面了。” “什么?”林颂音从来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她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她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要这么生硬,甚至挤出了一点笑声。 “可是爸爸,我现在离上流社会的淑女是不是还有点距离?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易竞宽慰道:“不必担心,你遇到不知道怎么回应的问题,只要微笑,少说话就好。” “我……但是万一我露馅怎么办?” 她说着话,听到房间内一直没有人用的传真机正在接收文件。 易竞说:“关于你的学历和经历,就按照我之前和你说的那样说,所有信息我都发在文件里。” “可是,这是学历造假*啊,翟天临您听说过吧?学历造假会出大事的。” “傻孩子,不被发现的谎言就不算谎言,况且,这样的事在我们的圈子里再正常不过了。” 林颂音想起最重要的一件事,“但是我姓林,他如果问我为什么不跟你姓,我怎么回答?” 易竞过了几秒才回道:“我告诉对方,你是跟我的妻子姓,她也姓林。” 一瞬间,林颂音几乎要气笑了。 她突然想起自己一直忽略的细节,这栋别墅叫御林别墅,她当时住进来的时候还觉得很巧合。 原来御林别墅的林,是易竞妻子的林。 他在和她妈妈林筝校园恋爱以后,遇到了富人出生的现任,就头也不回地抛弃了林筝,让林颂音变成了从出生就没有父亲的私生女*。 现在,他又恬不知耻地让林颂音住进他妻子的房子。 他真无耻。 而她为了钱,为了优渥的生活却不得不对着他虚与委蛇,敷衍这个负了她妈妈,让她从小就受尽白眼从来没尽到一点做父亲义务的恶心的男人。 易竞以为她还在为撒谎而担忧,安慰地说:“放心,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很愚蠢,他会喜欢你,就算不喜欢你,也会喜欢我们易家和林家的声誉。先去见一面,交个朋友,顺利的话,年底订婚是最好了。” 林颂音感觉到后背一阵冷汗,在她的想象里,那个即将要和她见面的男人就像易竞一样可怕,甚至可能会更可怕,他说不定在拆穿她身份以后,就会开始折磨她,因为她一无所有。 “你想明天和他见,还是后天?”易竞终于发问。 林颂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可不可以让我想一想。” 易竞没有逼她,他知道她会想通的,她是他的女儿,会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挂掉电话以后,林颂音看到自己的手心都是汗。 她发现自己原来没有想象中的勇敢,她一直认为婚姻只是女人的坟墓,如果不是为了钱,她才不会答应易竞,但是她现在脑子乱成了一片。 原来人在事情真的来临之前,才会胆怯。 她承认,自己这一刻真的感到迷茫和无助。 她看向窗台,柏泽清早已离开,她下车前他曾说过他要回去一趟把蛋糕放进冰箱,不然动物奶油很可能会化。 林颂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对柏泽清的信任已经超出了对所有人的信任。 可能是因为他给她准备听起来就很贵的蛋糕,她喜欢所有贵的东西,也可能是因为他打了从前欺负她的人,还有在里昂的朝夕相处,还可能更早,他在墓园外找到了她,还有在她那个破旧的家里,他看完她的日记后覆在她脑袋上的很宽大的手掌…… 林颂音从来不知道原来不到一个月,他们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 这一刻,她很想信任他。 她知道,她不会让自己依赖任何人的,但是至少,她需要一个商量的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