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依靠战功加官进爵,他们自然是巴不得战争不断。何况燕王还是一地的藩王,若是大阿当真被平定,朝廷还会把兵权放在他手里吗?” 他说得仿佛极有道理,可是宁萝却有些害怕了,面前的这个林深当真是陌生,他再不复往日和气的翩翩公子的形象,而是面目狰狞地吼叫着。 林深也察觉到方才他有些失控,看到宁萝面露惶色,忙缓和了神色,努力又做回了宁萝熟悉的林深,想要抱住宁萝安慰她一番,可是宁萝已经见识过他的真面目了,当然不会再胡乱信他装出来的假象。 可是当林深把她搂进怀里时,宁萝也没有拒绝。 她不能激怒林深,这儿荒郊野外的,林深把她就地杀了都容易,因此哪怕只是为了保命,她都不可以与林深继续闹得没完没了。 何况她还想再做点事。 因此,宁萝在林深的怀里蹭了蹭,想要伸手抱住他:“你说的这些我都没有想过,我一直以为燕王是很好的人。” 林深讥讽一笑:“他每年救济那么多的孤儿,还给百姓分粮吃,所有人都说他很好,因为这些说他好的人都在城内,他们听不到城外百姓的哭声。” 宁萝缓慢地点了点头。 就在她快要把手在林深后腰处合上的,突然听到黑暗里传出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林深,你逃跑归逃跑,怎么还带着个女人?” 宁萝吓了一跳,指尖刚碰到林深别在腰间的匕首就猛然蜷缩起来,只怕被人瞧出些什么端倪来。 好在林深并未察觉什么,听到声响,他很快便松开了宁萝,将她挡在了身后,等确定把宁萝藏严实了才道:“纳吉,我不是让你回黑山去了吗?你怎么还在这儿?” 宁萝被林深挡着,没有看到人,但她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还有鞋底从草叶上踩过的细微声响。 纳吉道:“可汗交给我的任务,我还没有完成,我回去做什么?” 林深道:“可是你杀了人,你回到锦端去,便不怕被岑妄抓住吗?你这高鼻深目的长相,可瞒不了太久的!” 纳吉不在乎道:“只是死了个不重要的平民而已,让他们查些时日,等过个七天八天的,他们也就撂开手不查了,倒是我与之前一样,再做乞丐打扮,身上乱脏脏,臭兮兮的,也不会有人 走近来仔细瞧我,我自然就安全了。” 林深不信道:“你这样有自信,锦端也不是头回来了,怎么上次就差点在一个小伙计面前露了马脚?” 纳吉提起这个就生气:“还不是因为洪真那个王八蛋,他竟然敢对黑山出言不逊!我是好意为他祈福,我说他为大阿做这样多的事,每天当个老乞丐窝在乞丐窝棚里,大阿的先祖都看到了他的奉献,等他死后,一定会洗涤他的灵魂,到黑山去。结果洪真那个王八蛋竟然跟我说,黑山没什么了不起的,他不稀罕去,在离开王庭的前一个晚上,他就爬上黑山,在上面撒了泡尿!我恨不得杀了他!” 林深听了,有些吃惊。 他负责在军营里打探情报,然后把情报给洪真,洪真有时候自己去王庭——反正一个乞丐去哪里都是正常的,消失个半年也是正常的——有时候遇上纳吉这样的人来了锦端,就把消息给他们,顺便招待他们有个落脚的地方。 林深与洪真负责不同的工作,两人的身份也悬殊过大,不宜多相处,因此尽管洪真拥有和林深差不多的身世,但两人相处并不多,因此,林深从来没有想过洪真竟然有这样的想法。 这时候,他再想起洪真在他临行前与他说的话,就不得不深思了起来。 总得有一个自己的故乡吗? 林深下意识想抬头找一找月亮,可是一旁的纳吉很煞风景地喊了起来:“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林深回过神来,道:“你的冲动闯了大祸,燕世子已经怀疑我了,这也是为什么我不得不赶紧离开锦端的原因。大王要在锦端安插眼线不容易,你把大阿这么多年的心血都浪费了。” 林深这样说,倒是把纳吉的气焰压下去了大半,他原本还想趁机骂骂汉人不懂信仰为何物,更不懂报答为何物,现下反而都说不了了。 他道:“这就是你还要带着个女人的原因?” 纳吉说这话时,宁萝明显感受到林深紧张了些,一只手从袖子下伸出来握住她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