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你不想进来伺候了,能在外面耽误那些时候。” 唤月道:“哪里是奴婢不想进来的,是柳月那小蹄子,未免有些过于不老实了,姑娘这还等着伺候呢,她就巴巴地转向要去伺候世子爷了,究竟献得什么殷勤,安得什么心?” 桑萝道:“平素伺候世子爷的丫鬟呢?她献这个殷勤,也不怕惹得她们不快?” 唤月道:“说起这个也是一肚子的气,昨日奴婢跟着姑娘一道进门,想着日后都是要伺候世子爷的,便先去拜会了她们,结果她们借口夜深闭门,倒是让奴婢讨了个没趣。今早姑娘要敬茶,论理该一道早起伺候主子起床的,也没见着她们的踪影,这才让柳月那小蹄子钻了空子。” 桑萝正要劝解唤月一二,就见柳月撩了帘子进来,主仆二人目光相撞,柳月先低下头去,道:“姑娘,奴婢来给世子爷找衣服了。” 桑萝道:“知道衣服放在哪里吗?” 柳月道:“世子爷说,左不过那几个箱子罢了。” 桑萝道:“去吧,只是仔细翻错了,弄乱了别人收的好好的东西的位置,反而好心没好报。” 柳月低着头走了进来。 桑萝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柳月还这般不知好歹,唤月正要喝骂她两句,却被桑萝一把拦住了:“替我更衣。” 柳月寻了衣服很快就又走出去了,唤月小声嘀咕:“奴婢都说了,她不老实,姑娘都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她还往世子爷面前钻算什么?不知道自己是陪嫁丫鬟,该规矩些?” 陪嫁丫鬟的地位其实很尴尬的,说起来是姑娘的心腹,可又因为是姨娘预备役,因此又很容易招来是非。若是柳月当真无心,就该如唤月般心向桑萝,想着法子把自个儿撇干净,而不是头一天就扔下桑萝去给岑妄献殷勤。 况且说来说去,手底下有这样的一个丫鬟,丢的还是桑萝的脸。 桑萝道:“唤月,你以后记得,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若不是岑妄给了她这个机会,她就算削尖了脑袋也献不了这个殷勤。因此罢了,千防万防,都说家贼难防,若这家贼有心偷吃一口,你能怎么办?” “什么家贼?你们主仆两人凑在一起,说什么?”岑妄耳朵倒是尖,边说话边打着帘子进来了,他已换了身簇新的红衣,除却头发,差不多装扮齐整了。 桑萝眼睁睁地瞧着他走到梳妆镜前坐下,拿起了自己的梳子篦发,桑萝道:“我的丫鬟都是不会梳男人的发型,世子爷要不要把自己的丫鬟叫进来伺候?” 岑妄道:“上战场难道还要带着七八个丫鬟?我自己便可以梳头,不用丫鬟伺候。” 唤月与桑萝对视了一眼,她悄悄挨到门边,撩起帘子往外快速扫了眼,就见柳月没精打采地站着,瞧着不像是讨了好处的,她一喜,叫了声:“柳月。” 岑妄为着这声抬眼从镜子里看桑萝,桑萝脸上还未着胭脂痕迹,肌肤水嫩白净,尤其是那身红衣衬得她更是白的欺霜赛雪,但无论多么热闹的颜色,到了她身上,都有几分沉静。 与巷子里的她几乎判若二人。 正在晃神之际,柳月已经被唤月叫了进来,被指示着去把桑萝洗脸剩下的脏水去倒了,柳月很快就意识到了这是一场针对,颇为楚楚可怜地看了眼岑妄。 唤月道:“还站在那做什么?叫你干个活儿也推三阻四的,是把自己当姑娘了不成。” 柳月忙端起水盆出去了。 岑妄方道:“唤月是吧?你这丫鬟脾气倒是很暴躁,你家主子还没说什么,自己倒先吆五喝六起来了。” 他本意其实想说的是,两个主子都还在这儿,尚且来不及说什么,唤月这个丫鬟先跳出来管教起别人来了,其实是相当没有规矩的,何况如果他没记错,唤月和柳月都是陪嫁丫鬟,谁不比谁高贵,是以柳月做错了什么,就该由桑萝去打骂乃至发卖,是万万轮不到唤月的。 但桑萝很快接口过去道:“若是事事都要主子照应,主子也未免太累了,主子总有照应不到的地方,如此,唤月替我照应一二也未为不可。何况她照应的是我的丫鬟,不是世子爷的丫鬟,论理,也不该算逾矩。同时,也万望世子爷记得分寸,柳月无论如何都还是我的丫鬟,如何处置她,还是得我这个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