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殊摇头。 竺渊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答案了,将槐树下的一方草堆移开,又指着露出的一小洞说道:“那咱们钻洞吧。” 奕殊一惊,这蟠桃园怎会有墙洞,且这洞似乎是刚挖不久,痕迹尚新,其洞口大小好像是为他们量身定制的一般。 竺渊看出了奕殊的疑虑,得意一笑,道:“这是我与青珏阿兄前日路过闲着无趣挖的。” 奕殊眉头微皱,“将这蟠桃园的墙掏了个洞竟未被守园天将发觉!?青珏阿兄可真是好本事。” 竺渊神色飞扬,“那是自然,我顺道去找天将聊了个天,青珏阿兄随手打了个洞。” 奕殊闻之,算是知道事情始末了。原来这二人早就想好了要来蟠桃园偷桃子,今日种种,不过做戏罢了。思量如此周全,也真是难为他们了。 竺渊见奕殊不动,直言道:“怎的,你钻不钻?” 奕殊双手别向身后,小脸略带怒色别向一边,道:“不钻,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可钻狗洞!再说为何青珏阿兄不来钻这狗洞,让你我二人来钻?” 竺渊白了一眼这架势比年纪还大的奕殊,对于钻狗洞一事倒是满不在乎,道:“爬树你我二人都不会,那不只得钻洞?大丈夫能屈能伸,钻个洞算什么?再说了,狗钻过才叫狗洞,这洞还没有狗钻过,不能叫狗洞,只能称为别有洞天。” 话音刚落,一只赤色鬃毛灵犬恰逢其时地从这洞中钻了出来,从竺渊和奕殊身前一闪而过…… 奕殊冷笑道:“呵,这下可算是狗洞了?” 竺渊无奈地噘了噘嘴,平心静气道:“无妨无妨,万物皆有灵性,众生平等,一个洞而已,大家都钻得。” 说完,也不想再管奕殊到底钻是不钻了,只身便向洞内爬去。奕殊无奈,既然天君之子都爬了,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爬呢,心中虽是骂骂咧咧,却也还是跟着爬进去了。 青珏这边虽未摸到莲藕,但寻得这意外之喜也是玩得肆意。这金鱼大小正好合适,可坐可躺,若是盘腿而坐,还略有一丝得道仙君的气势,于是便打算绕着九天宫阙绕上一圈,好让众人瞻仰瞻仰自己新得的坐骑。 果然,如他所想,青珏神君这一游,引来了九重天众多神仙围观、窃窃私语,其中褒贬不一,倒也热闹。活脱一点的神仙觉得这青珏神君还未满两千岁修习术法就能驾驭灵兽实属天资过人。而古板一些的神仙便觉得这青珏神君小小年纪便私召灵兽搅乱七彩云霞也忒没规矩了。 这闲言碎语也很快就传入了正在灵霄殿内议事的四位尊神和一众神仙耳中。青珩帝君心中大喜,但晃眼瞧见天君这小古板一脸不悦,也只得用喝茶还掩盖脸上的喜悦。果然是自己的儿子,这灵性和天资没得说,一千三百岁便能召来灵兽,日后这帝君之位传到他手里也甚是妥帖。 天君似乎闻得青珩心中所想,腹语问道:“青珏非你亲生,这么快就定下他为继位之人怕是不妥。” 这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狠狠砸在了青珩心里,将青珩心中的喜悦浇得丝毫不剩。青珩草草抬起眼皮看了天君一眼,并未答话,只身离席往灵霄殿外走去。 天君嘴角浮上一丝轻蔑的笑意,起身跟了出来准备看戏。不明所以的迦南帝君、辰泽帝君与一众神仙也跟着走了出来,随着青珩目光齐齐望向云霞之上那骑着金鱼肆意遨游的小童。 “青珏,下来。”青珩帝君冷声道。 青珏见父君叫他,本想邀父君一同游玩的,但瞧见父君身后众神众仙皆在,便收起了肆意的模样,端肃有礼地牵着金鱼从云头下来,恭恭敬敬地向在场众神仙颔首揖礼。 “青珏,你可知错?”青珩帝君还未开口,天君就抢先一步向青珏问错。 青珏木然,思来想去也没想到自己所犯何错,但天君亲自询问,想来自己是错了,正欲下跪认错领罚之际,青珩帝君眉心一皱,将青珏护于袖下,冷冷问道:“不知小儿何错之有?” 这一问倒是让天君的脸色多了几分难堪,道:“青珏还未修习术法便私下将瑶池的金鱼给擒来当坐骑了,擒了也就算了还在这九天宫宇随意游窜、肆意招摇,这还不是错?” “未修习术法就能召唤这瑶池金鱼证明我儿天赋异禀,乃旷世奇才,这有何错?再说,这金鱼是不是我儿擒来的,你召昆仑镜来一探便知,何须在此悖言乱辞。” 青珩帝君态度强硬,竟当着众仙的面说天君悖言乱辞,一时间气氛凝结,众仙惊得大气都不敢出。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