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去盥洗室洗漱。 等她下楼时,孟椿已经吃完早饭了。 他刚放下碗筷,就看到孟槿慢吞吞地下楼来。 她穿着睡衣,披头散发,步伐缓慢晃悠,整个人透着一种懒洋洋的姿态。 “肚子还疼吗?”孟椿又一次问孟槿。 孟槿拉开椅子坐下,嗓音轻软懒散:“还好,不怎么疼了。” “腰和腿呢?”孟椿继续问。 孟槿摇摇头,“几乎不难受了。” 那就好。 他心底松了口气。 张姨给孟槿端了早饭过来,是热粥和鸡蛋饼。 孟槿在吃饭之前习惯性地抬手绑头发,结果手都把头发抓好了,却在手腕上摸了个空。 她还在想皮筋去哪儿了,孟椿就已经起身去拿了梳子和扎头发用的皮筋过来。 他站在她身后,开始用梳子给她梳头,动作轻柔缓慢,先将她的长发理顺,再一梳到底。 孟槿安心地吃着早饭,同时享受着她哥的梳头服务。 自她六岁那年暑假开始,孟椿就时常给孟槿梳头发,起初还会被她嫌弃,后来他梳头的技术比张姨还好,总会给她扎各种漂亮的小辫子,爱美的孟槿就格外喜欢让孟椿给她梳头。 孟椿这次没给她弄什么复杂的发型,就简简单单地绑了个低马尾。 孟槿一边吃饭一边跟孟椿说:“哥,我想去剪个头发,现在太长啦,洗头好麻烦。” 孟椿低声应:“等过了这几天我陪你去,正好就快到生日了,换个发型也不错。” 孟槿抬起一只手来,拍到自己的左肩膀上,“剪到这儿,你觉得怎么样?” 孟椿挑眉问:“你舍得?” 这些年她虽然也偶尔去修修头发,有时也会稍微地剪短一点点,但还从来没剪过这么短。 及腰的长发一下子剪到及肩,他怕她会后悔。 孟槿不怎么在意道:“反正还会长长嘛,现在剪短也凉快点。” 孟椿说:“你想好就行,到时候别又后悔,难受地哭鼻子。” 孟槿像听到了玩笑,话语笃定道:“怎么可能!我都多大啦!还哭鼻子,绝对不可能的好吗!” “到时候我还要带单反去,哥你记得帮我记录我把头发剪短的历史性时刻。” 孟椿:“……” “行。”他稍微拐了下尾音,无奈地应下。 接下来的几天,孟槿的身体没有再出现任何不适。 她只有第一天反应强烈,第二天症状明显减轻,到了第三天其实就已经基本没什么感觉了。 熬过大姨妈到访的时期,孟槿又重新生龙活虎起来,她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又安安稳稳地睡了个好觉,第二天吃过早饭,就立刻拉着孟椿出门,让孟椿骑车带她去理发店剪头发。 兄妹俩到了理发店,孟槿将自己的诉求告诉理发师,然后就被安排坐在了椅子上。 孟椿在旁边的凳子上坐着等她。 他手中拿着她塞给他的单反,时不时地就给她拍一张照片。 理发师小哥哥在动剪刀之前,特意又问了孟槿一遍:“小妹妹,你确定要直接将头发剪短到肩膀吗?我一剪刀下去,你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他说着,还用拿着剪刀的手做了个剪的动作。 孟槿从镜子里看到理发师手中的剪刀,又想想自己的长头发,心里忽然涌出一股不舍。 孟椿看出来了她的犹豫,刚想对她说舍不得剪就不剪了,结果孟槿深深沉了一口气,很视死如归地说道:“确定,剪吧。” 理发师听到她这句话,一秒都没含糊,直接就用剪刀在她的头发上开始咔嚓咔嚓。 孟槿乌黑的长发应声飘落在地。 孟椿举起相机,刚想给她拍下她的长发被剪掉的这个瞬间,结果他就发现孟槿正在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哭。 眼泪从她泛红的眼角滑落,一颗一颗地顺着脸颊流淌。 孟椿就知道她剪了头发得哭。 他摁下快门,把她哭的样子定格下来,然后往她身侧凑了凑,伸手去给她擦眼泪,低声哄道:“是谁说自己绝对不可能哭鼻子的?” 孟槿啜泣了下,委屈巴巴地说:“我忍不住……我留了好长的头发呢,一下子就没了。” 理发师小哥哥听闻笑了,“刚刚问你是不是真的要剪掉,你说的那么大义凛然,没想到下一秒就开始哭了。”m.hZGJjX.CoM